“卢峰,”杜可真一开口,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你们这般深夜围攻皇城,莫非是要造反?”
卢峰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杜兄,你的脖子上,是不是架着一把刀啊?”
这话一出,里外的羽林卫都有些哗然。
杨威着急,只得给身后的金吾卫示意,让他们给一个阵营的羽林卫传话,如今两位指挥使正要齐心合力对付反贼,切莫听信外人的胡言乱语,乱了军心。
“卢峰,你这般胆大妄为,犯下株连九族的大罪,可曾想过家中老母?膝下幼子?”杜可真与卢峰有些交往,也曾登堂拜见过卢家老夫人,这会儿就拿卢家家事说话了。
“杜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卢峰反驳道,“而今天子昏庸,不孝不悌……”
这话实在是大不敬,杨威听到一半,就不敢让卢峰继续说下去,从垛口探出脑袋,往墙外喊道。
“反贼卢峰,”杨威刚想说些话喝止卢峰毁谤皇上,谁想,嗖的一声,一支箭就这么从他的眼前,笔直射了过来。
杨威退避不及,就迟了那么一刹那,被那冷箭射穿眼睛,笔直往后,几近穿透了他的脑袋,顿时倒地,没了气息。
墙上众人一惊,急急后退。
谁想,墙外的卢峰突然大笑了起来。他跟王炼两人,一明一暗。他去说话引了杜可真和杨威的注意力,而王炼本就是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只等着杨威靠近围墙,就要出手取他性命。
果不其然,三两下,杨威性子急躁,忍不住出头喊话,就这么着,轻易地被王炼取了性命。
墙上的守军见金吾卫的指挥使去世,顿时喧哗了起来。
卢峰为人有几分口才,这会儿趁机就高声喊了起来。
“当今天子,为人君主,昏庸无能,刻薄下臣,逼死贤妃,使得大楚上下,离心离德;为人子弟,刻薄寡恩,不孝不悌,让太后含恨而终;所幸上苍怜悯我大楚,太子聪慧又礼贤下士,正当盛年,合该登基,取而代之。”
宫门的侍卫听在耳中,都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话,谁也不敢开口反驳。
卢峰的言下之意,归结为三点,肃宗逼走谢家,为君不明,逼死太后,为子不孝,杀兄困弟,不封藩王,为兄不仁。
城门上的羽林卫,听了卢峰的话,已经有些动摇了。不管如何,他们三百人,绝对挡不住墙外上千人的攻势。若是死扛,必定要丢性命,还不如,加入叛军,盼着他们一鼓作气,逼着肃宗禅让皇位。一旦太子登基,他们就是从龙有功了。
众人的心里,都已经有些妥协了,只是羽林前卫的指挥使杜可真还没退让。
“杜大人,”卢峰终究是个武将,知道杜可真的软肋所在,“上次的清洗你躲过了,这一次呢?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老卢跟你,可都是承恩公挑出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