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直瞧出来了,又是叹了口气儿,余明路这模样一看便是已然不是动心一日两日了,时日一长,情根深种,他就是再说上一百回,恐怕也难以消除孟府大小姐在挚友心上的位置。
遂他也不再多言。
他决定阻止挚友犯浑的这件事情上,他不能光口头上说,他也是要付诸于行动的。
瞧好了吧,他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每时每刻,警醒挚友莫要一条道走到黑!
此时,苍术发现石莲纯的靠近:“公子,石小姐往这边亭子来了。”
余明路闻言抬眼,果然看到石莲纯已走到离亭子不到十步左右的水廊,再过一小会儿便会直接进到他们的这个亭子里来。
他与石莲纯只是见过,认得是认得,但不相熟。
故而他看向何以直。
何以直在苍术禀报的时候,也跟着往石莲纯那边瞧了,心里也正纳闷石莲纯主仆为何要往这边来之际,便收到身旁挚友疑惑的目光,他一下子就收回了目光。
“作何?你不会以为你与她不相熟,我便与她相熟吧?”何以直语气十分不善,他就没懂余明路这眼神儿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余明路道:“高太医曾远赴房山,为石知县诊治病症,虽说现下听闻尚未治愈,可应也还在用着药。有一回石小姐到太医院门口等高太医,想问高太医有关于其父病症的详细情况,那会儿高太医因有事儿耽搁,过了落衙时辰许久方出太医院,也是巧,当时你出太医院时,不就乐于助人了一把,差使水石回头去同高太医说了一声,方得以令石小姐没空等了那般久的时辰么。”
平平稳稳地说完,他的眼里尽是你和她有此瓜葛,自然是来找你的。
何以直听懂了,也看懂了,哦了一声:“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对了,先前你让苍术去问我来不来参加今日的对钓,不会是谁请你帮着来问我的吧?”
余明路承认得很干脆:“孟大小姐帮石小姐的忙,我帮孟大小姐的忙。”
“那就是石小姐想知晓今日我来不来……”何以直捋顺了,直接捋出乃是石莲纯的意思,“这要是说要谢我,那日已然谢过,无需今日特意趁我也来藏红湖上看对钓之机,再来谢我一回吧?”
“女儿家的心思,甚是难猜,指不定便是如此。”余明路除了府里的女娘,外头的女娘他是没怎么接触过,有也是因着看疹,着实也不甚了解,如此说道也是随口一说。
何以直却是煞有介事地点头:“言之有理!”
既然是再来谢他的,他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余明路看到何以直脸上漾起的笑容,刚要出口的提醒之言,于思量之下又被他吞了回去。
罢,是缘是劫,总是赴一遭方知。
而他……
余明路看向那边的敞棚,孟十三已然没再望这边亭子,而是看向了另一边的湖面上,也不知与同坐的女娘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弯起嘴角,笑得一双眸子灿烂得令他移不开眼。
即便他遇到她,心悦她,乃是一个劫,他也甘心赴劫。
孟十三正如余明路远远瞧着的那般,已然是没再往余明路与何以直这边亭子望,于是也没看到石莲纯进入亭子的身影。
但姜子瑶看到了:“夭姐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