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吴推官的嫡亲妹子,那可是孟府的二房太太!
和孟府扯上干系,纵然这些年来,他也是看得很明白的,吴推官妹子的高嫁,并没有给吴推官的仕途带来多大的便利,致使吴推官至今仍只是六品官,但益处也是有的。
至少也没人敢随便动吴推官。
齐捕快心中想的,吴品柏心里其实也跟明镜似的,明白得很。
故而这么多年来,吴氏甚少回娘家来看他这个兄长,甚至是孟美景和孟仁康这两个嫡亲的外甥外甥女,也从来不和他这个舅舅亲近,更是极少踏足吴宅,他都能够理解。
换位处之,他若有个无用的舅舅,他也不会来往过密。
柳掌柜的死,被处理得很干净,身上除了致命的伤口,再无其他线索,吴品柏带着齐捕快往旷广河走了两趟,也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尸首虽是在旷广河里发现的,然案发现场却不一定就在旷广河,旷广河很可能只是一处抛尸地点。
吴品柏按着这个可能性,让齐捕快带着两名快手在旷广河附近搜索,顺道走访一遍河岸边附近的民舍,找找看有无目证人。
而他自己,则到了坤正阁。
可惜柳掌柜乃是独自居住,死前又已有两日不在铺里,伙计们俱是在问及柳掌柜有何异常之处时,楞是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折腾到日薄西山,他也没能查问到有关柳掌柜之死的线索,回到京衙会事,得知齐捕快那边亦无进展。
吴品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吴宅。
孟美景在下晌进了吴宅之后,便一直在等吴品柏落衙归家,等到掌灯时分,终于等到吴品柏,她高兴地飞奔向吴品柏:“舅舅!您回来了!”
跟在她身后走出堂屋的舅母文氏一脸担忧。
“……景姐儿?”吴品柏怔了有两息,方略略回过神儿,“你怎么来了?可是你母亲那边有事儿?”
吴氏出嫁十数年,每次回娘家都是吴氏遇到麻烦,亦或心里烦闷回来找文氏哭诉苦楚,是故他会这般猜问,尽因惯来如此。
孟美景作为闺女,自是知晓自己母亲每回回娘家的情况,被舅舅如此一问,她不觉有何奇怪的,只实诚地摇了摇头:“无事儿,母亲好得很呢。美景来找舅舅,是美景有事儿要问舅舅,与母亲无关。”
吴品柏一听,不禁看了眼孟美景身后的妻子文氏。
文氏冲他摇了摇头:“景姐儿非得要等你回来才肯说。”
孟美景上前挽着吴品柏的胳膊,亲昵道:“舅舅看舅母作何?美景要问舅舅的事情,舅母不知道的。”
她素来是个外向的性子,只是以往她的热情从未放在舅舅家,因着她觉得她的热情,在舅舅这儿得不到回馈,故而便也懒得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