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容思绪收拢,点了点头。
有一说一,即便不与他联姻,自己也没遇到良人。
不过令自己独守空房三年,确实是男方之过。
姜望瞥见她神色微动,继续敲钉衔草:“我卫不道,真不是个东西!”
“不……”蒋德容道,“你保卫世界和平,出生入死,舍小家而为大国,切莫如此说。我……我也为你骄傲。”
姜望继续道:“那些暂且不谈,就拿眼前来说。我能活下来,其实全然是一种信念在支撑着我——”
蒋德容为之动容:“啊这……”
她心里有些蒙圈:啊这!该不会说牵挂家中妻儿,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仅凭意志活下来,只为了与妻儿团聚?可是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未有夫妻之实,这般煽情,演的有些过了吧!?!
姜望潸然一笑:“呜呜呵呵,这个信念就是蒋老爷子还未驾鹤西去,我若为蒋家大小姐的老公,活着就能一跃成为千万富翁!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呢?你说对吧蒋小姐。”
蒋德容:“……”
饵萱眼眶湿润:“好感动!”
“哪里感动了啊!这种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意志,怎么看都是钻钱眼里了啊!”蒋德容在心里咆哮着,面上依旧平静动人,微微笑道,“爷爷他身子骨还算硬朗,不劳夫君费心。”
姜望笑然一煽:“不……这还不是支撑着我活下来的最大动力。”
“呵呵呵……”蒋德容干笑着,那倒是愿闻其详呢……才怪!谁要听你鬼扯啊!
姜望神色怆然:“我……我这副残躯,虽然娶妻生子,但是还没有行过房,怎么想都是一种遗憾。这样就下地狱,想必孟婆也很苦恼吧?”
“苦恼你个大头鬼!呵,难道你脑子里只有这些黄色废料么?我弟弟可是至今都没有嚷嚷过要找女朋友……等等,貌似德乃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蒋德容略一思忖,意识到一个恐怖的问题。
蒋德乃……是怎么回事。
他也二十二岁了,但是一直醉心武功,从没见他与任何女性有过联系。
难道……
蒋德容神色复杂,看了看姜望,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卫先生都已经完璧之身来我蒋家,我自不会薄待夫君。这一世荣华富贵,醉生梦死作嫁妆如何?”
姜望玩味道:“那倒不必。耶路撒冷阵地战中,我下半身被一发榴弹轰碎……”
“嘶——”蒋德容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来,她难道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不行不行,婚后一定要去偷腥!谁说只准男人出轨,女人也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婚后若是遇到了真爱,为什么还要死守旧统?不然离婚这道程序是摆着看的?
姜望苦着脸道:“上半身被数十名武士乱刀砍成肉酱,就连脑袋都被人当球踢,最后只剩下一个嘴巴,我就是用这个残存的嘴巴咬住一个敌寇的喉咙,一直把他咬到断气我才松开他来……”
“嘶嘶嘶——”蒋德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蹙眉问道,“那你这副身体……”
姜望这才缓和似的笑笑:“我现在这副身体,是中南殿的科研院所帮我打造的拟态体,你放心,我那时候还剩一张嘴,我委托院长帮我打造一个‘永不疲倦’的腰,于是他们给我安装了嫦娥号的发动机马达……”
姜望一直看着蒋德容的愈来愈黑的脸色,那张铁嘴说个不停:“我还委托院长帮我打造一个‘永不衰竭’的肾,谁知道他们给我安了一共六个肾,都是合金打造,各司其职,形成一套近乎永动机的循环系统,对了,还有一根‘永不……诶你脸怎么了,抖成这样?”
蒋德容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按住自己抽搐的脸颊:“我、我……脸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