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马刘氏已是羞愤难当,她越说越气,身子却突然向后软倒下去,若不是马老夫妇及时扶住,险些磕在地上。
苏知府一时犯了难,偷偷向我暗使眼色,将我招到身边小声说道:“若按马刘氏所说,这孙大康实乃十恶不赦之徒,可若按孙大康所说,这马刘氏却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堂下的马老夫妇也是哭的伤心欲绝。
这时,马老爷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对着苏大人打躬说道:“青天大老爷明鉴!那日,我与夫人见儿子儿媳去到扬州多时也不传信,便准备去扬州府德宝他堂兄家探望儿子儿媳。”
“我们夫妇二人思儿心切,套车走的小路,眼见快到扬州时,我家夫人遥遥见到一座庵院,夫人便央求我去到庵院捐些钱物好让佛祖保佑儿子,以图心安。”
“我扭她不过,便赶车去了,庵主见我们捐钱出手阔绰,感激之余便邀我二人进庵堂用些斋饭,也好歇息一下,谁曾想,我们夫妇在庵堂用斋时,竟然隐隐听到哭声。”
“我家夫人与我说,怕是什么人遇到了难处,若是能帮,便也算为儿子积德,她便催我去看,谁曾想当我们循声过去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儿媳哭哭啼啼看着怀中一个婴儿。”
“见此情景,我家夫人不觉叫出了声,见到媳妇我们夫妇赶忙上前,就问儿子在哪儿。”
“儿媳闻声见是我们,才将这几个月的遭遇都说了出来。我们听了气得不行,赶忙带着儿媳一起来扬州府告状。”
听到这里,我走下堂去,问那马刘氏说:“不知为何你会在那庵堂?”
马刘氏上下打量我后,停止抽泣与我说道:“当时我与那孙大康说起有孕之后,他并不相信,叫来了他家的孙婆子验看。”
“事后,那孙婆子与他说我有孕,那禽兽才肯作罢。”
“孙大康与那孙婆子说,将我留在家中怕妻子发现,可好不容易到手的美人又舍不得就这么没了,实在犯难。”
“孙婆子跟那禽兽说,既如此,也不差再等几个月,量她一个弱女子又有身孕也逃不到哪里去,不如先让她领到外面的庵堂安置,那禽兽听了孙婆子的话,这才答应下来。”
“当晚,孙大康就让孙婆子陪着我一起搬到庵堂养胎。”
我听到这里,说道:“孙婆子现在何处?”
温庭韵走上前来说道:“已经带到,在外面候审。”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温庭韵说道:“刚提到孙婆子,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温庭韵则与我小声说道:“昨日这位娘子递状子的时候便已经提过了,只是那时你还睡着,谁会说与你听。”
堂上的苏知府一拍惊堂木说道:“将孙婆子带上来!”
孙大康听到要带孙婆子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想来他此时定然会想,这孙婆子是他本家,怎么可能胳膊肘向外拐,才会这般有恃无恐,抑或是他本就堂堂正正,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