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明媚,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见鸣冤鼓被人敲响,反而有些不习惯。想起昨日堂上听武娘子说起,在这扬州城里竟也有处法外之地,便是那与单大命勾结的赌坊草菅人命,欺行霸市,鱼肉乡里。
索性今日衙门无事,便让小女子拉上温庭韵去那赌坊寻访寻访。
想到这里,我翻身下榻,梳洗完毕,推门去找温庭韵商量。
今日去找温庭韵,还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见他与老仵作在后院下棋,我悄悄在其身后站立,不出声响,本想下他一跳,此时却听老仵作与他说道:“今日休沐,定要与你战个痛快!”
我这才知道缘何今日清晨不见鼓声响起,正欲吓他一吓,却听温庭韵对老仵作说:“今日怕是不行,兮儿来找我了。”
听了这话,我大感无趣,将本来已经高高举起准备偷袭温庭韵的手又放了下来。原本以为我千般小心万般留意溜到他身后,并不会让他知道,却不曾想温庭韵如此耳聪。
老仵作见我负气撅嘴呵呵发笑说道:“大小姐,老夫可是尽力帮你啦。”
温庭韵此时却趁老仵作与我闲谈分心之机,使出鬼手偷换棋子位置,等老仵作回过神来,再看棋盘时,顿时惊呆,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步数。
看着老仵作瞪着眼睛盯着棋盘发呆,我则瞅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老仵作这才寻思明白,抓起一把棋子仍向温庭韵叫道:“好呀!你小子耍赖!”
而此时的温庭韵早就施展轻身功夫跃到数丈开外了。
见他二人胡闹,我差点忘了自己来做什么,拍着桌子说道:“好啦好啦,快过来与你们商量事情。”
温庭韵与老仵作见我不像玩笑,这才停止嬉闹,走过来坐在石桌旁,等我说话。
我对他们说道:“昨日堂上,武家娘子提到过咱们扬州有个赌坊老板与单大命狼狈为奸,欺压相邻,我心中疑惑,咱们衙门中人,为何不管这等恶人,任其作恶呢?”
老仵作说道:“咱们管家严令禁止赌博,可民间私下却是屡禁不止的。”
“再者,这种赌博之事,多为地下赌坊,向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加之赌坊老板董连昌多有手段,所以这许多年来,也不曾见有人告他。”
我听到这里,不觉震惊,连忙又问:“连您都知道这赌坊老板董连昌,我父亲为何不知?”
老仵作叹口气说道:“嗨!无人来告,知道又有何用?”
听到这话,我心中怄气说道:“朗朗天日,难道就任由这等恶人继续作恶吗?”
温庭韵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兮儿,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我朝温庭韵诡秘笑道:“只我者庭韵也。”
一旁的老仵作听了,呦呦的起哄。
我收了嬉笑的神色,与他们说道:“说点正事,咱们趁着空闲,去把那赌坊惩治了。”
老仵作听了,也收了笑容说道:“大小姐,可不许胡闹啊。”
“那董连昌的赌坊是这里最大的一间赌坊,里面打手众多,这老板董连昌更是嗜财如命,心狠手辣,不但开了多间赌坊和妓院,还拥有自己的地下钱庄,经营黑道的高利贷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