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与几位赶来的江都县差役,寒暄客套之时,从脚店匆匆赶来的催老爷见到小儿子身死,一声惨呼向后栽倒晕死过去了。
如此一来,整个崔家上下能主事的便只有催大郎了。
差役见状看向我问道:“兮儿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了眼差役说道:“先让无关人等退开,让最早发现催二郎尸体的人出来回话。”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小人是催府的管家刘波,是小人最先发现的二郎尸首。”
我转过身,打量着那自称刘波的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随即对他说道:“说说当时的情况。”
刘波躬身点头说道:“欸!事情是这样的,入了夜,我们催府便有关门谢客的习惯,今日阖家都去了石榴堡官道旁的脚店吃酒庆贺二郎得子,本事应该同去同归的,可不多时,便有门房来报,说有人叩门,我便与门房杂役开门去看。”
“不想刚推开门,竟撞见二郎腹部中刀,仰面躺在门前的台阶之下,四周鲜血满地,不知生死。”
“等我颤颤巍巍地伸手放在二郎鼻下一试,哪里还有气息,二郎已经死了。”
“小人赶紧命人进府将此事报给大郎,自己则一路跑去脚店找老爷回来。”
听到这里,我问道:“是谁去报的官?”
这时,催大郎抽噎着说道:“是我,家里下人慌慌张张跑来与我说我家二郎身死门口,我连鞋都没顾上穿,赶忙跟着下人跑出府看,见到二郎尸首后,我赶忙差下人去官府报案。”
我又问道:“是谁将催二郎送回来的?”
人群里有人说:“是牛二彩,当时我们都在吃酒,只有牛二彩家与催家邻近,便商议由他将吃醉了酒的催二郎送回来。”
我说道:“牛二彩现在何处?”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与温庭韵刚到官道旁脚店时,恰巧被人撞到,那人与我致歉时,自称牛二彩。
差役说道:“来人带路,去牛二彩家拿人。”
很快,牛二彩哆哆嗦嗦的被差役提到了现场。
牛二彩见我一愣,酒也醒了几分,说道:“是她,一定是她,差役老爷!她就是凶手!一定是她心胸狭窄,在脚店时,记恨被我们撞到,便伙同那个男的一路尾随我们,将催二郎刺死在家门口的!”
牛二彩刚说完,便被差役一个嘴巴拍在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差役说道:“一派胡言,这位乃是扬州府苏知府的千金兮儿小姐,怎么可能是凶手!”
这时人群里也有人附和:“对呀,兮儿小姐与同伴是听到消息后,跟我们一起过来的,中间根本就没离开过脚店!”
牛三彩一听这话,当下慌了神浑身打颤的说道:“这,这,这真不管我的事啊!小人确实是扶着催文健一路往催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