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干完这一票,我就成了突厥的叛徒,成了全族的罪人。”
“我不光是对亲人下杀手,还把我们突厥的王送上了断头台,这罪过可不小哇!”
“这……我总得为我的下半辈子备好后路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道宗抚了抚须。
“听上去像是那么回事儿,但——”
他凝视着苏尼失,驳斥道,
“所谓的突厥叛徒,全族罪人,完全是你自己在那边臆想!你还配不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别弄得好像本王是孤身一人来请你杀颉利一样,本王带了五千精兵来的!你以为你有得选吗?杀不杀颉利,主动权在我,而不在你。”
“懂吗?”
苏尼失:“……”
这一番毫不留情的驳斥,让他的神色有些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然。”
李道宗训了一顿,语气又缓和了回去,自己给自己倒上了酒,道,
“你是配合的,我与你们突厥人也打了很多年交道了,像你这般配合的,确实不多。”
“能让我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取战果,你的功劳,亦是有的。”
哗啦。
他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正色道:
“这一切,我都会禀明陛下,以陛下的赏罚分明,定然会赐下恩典给你。”
“到时候,你是想继续留在草原放牧也好,想到长安去当一个富家翁整天花天酒地也好,都可!”
“如此,可算如愿了?”
赏赐,是该给的。
但身为大唐王爷,他不能被要挟,不能接受对方临阵要加钱!
无论是战场上,还是谈判桌上,主动权都必须在自己的手里!毕竟,这场玩的是碾压局!
“好好好!”
苏尼失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拱手作揖道,
“这部落小且难支,我早就向往长安多年了,愿为一富家翁,愿为富家翁!”
“来,干!”
他要的,就是润去长安!
叮!
两杯酒碰撞在了一起,皆是一饮而尽。
“这猪毛也褪的差不多了。”
李道宗指着帐外,抬手笑道,
“咱们杀猪去吧?”
“请!”苏尼失精神抖擞,与李道宗并行,抬腿出了大帐!
而此刻,的寝帐内,
“嘶——”
颉利本闭着眼睛小睡,忽的觉得身子凉飕飕的。
他浑身一激灵,勐地睁开了眼睛,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满的嚷嚷道:
“水……给本汗加热水啊!”
此此刻水汽已蒸腾尽了,浴桶内的水温已然有些凉了。
那十个服侍他的美女,亦是不知所踪。
整个寝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他左右瞧了两眼,大声道,
“该死的奴婢,想冻死本汗啊!”
哗啦!
话音刚落下,帘帐便掀开了。
颉利的眼皮耷拉了下来,他以为是婢女,便催促道:
“快点快点,冻!”
然而,来人不是身材婀娜的美女,而是几个彪形大汉。
只见他们分成两列,缓缓的走到颉利的身后,然后,摸上了他的皮肤。
“嗯……嗯?”
颉利正欲享受葱葱玉指的按摩,却忽的皮肤一僵。
不对劲!
这几双手……糙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