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雷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立德啊,辛苦你了。”
他安慰道,
“再辛苦几天,接下来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储户了。”
“实在不行,你把你弟弟阎立本也叫来,你们兄弟齐上阵,还怕拿不下?”
“你俩的工钱,我按双倍付!”
阎立德脸色一苦。
“钱不钱的,属下还真无所谓,只是为了帮部尊的忙而已。”
他轻叹道,
“这样下去不行,我看啊,是得把立本也叫来,他赋闲在家,手底下还收了不少徒弟,一同叫来好了!”
徐风雷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
“好啊!”
他拍手赞道,
“让你们两位大家给人画肖像,的确屈才了,也该让那些学徒小辈锻炼锻炼!”
“画好了,那也是一门手艺,光是在我这钱庄做事,都足以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了!”
这年头,学艺术的要么是家财万贯,要么是穷困潦倒。
家财万贯的瞧不上这份工作,但若是贫寒的绘画学徒,“钱庄画师”这一职业,绝对是一只铁饭碗!
“好。”
阎立德打了个哈欠,揉着僵硬发酸的手腕道,
“属下明天就把他们全喊来,有他们帮衬着,六百张画像亦能完成。”
“我是不行了,我又累又困……部尊,告辞,告辞了……”
要不是意志还算坚定,他刚才就躺下了!
“慢走。”
徐风雷招了招手。
李清泉忽的轻声道:
“阎公,马车早已给你备好了,上车先打个盹吧。”
阎立德神色一动,露出感动之色。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您看下官这脑子,都湖涂了!”
他拍了拍额头,连连作揖道,
“看到公主都没反应过来,失礼失礼……”
李清泉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出门。
噔噔。
须臾间,阎立德攀上了马车,在一阵晃动下,离开了风雷钱庄。
“不错啊清泉,想得挺周到的。”
徐风雷讶异道,
“马车都给人备好了。”
李清泉抿嘴一笑。
“徒儿别的地方生疏,想着得从细节处下功夫。”
她道,
“备个马车费不了几个钱,却能让阎立德感受到师父的尊重和关怀。”
“何乐而不为?”
听完她的话,徐风雷目中赞赏之色越发浓郁。
“你真是越来越像你母后了。”
他盛赞了一句,旋即正色道,
“历来公主多是花瓶摆设,是联姻的工具。”
“可既然当了我的徒弟,那就决不能当花瓶!不然为师费尽心思教导你们干什么?让你们相夫教子的?玩呐?”
“包括你,也包括丽质在内,我都希望你们和男娃一样,有出息,能独当一面!不沦为联姻工具!”
“纵然将来真的嫁人,那也是一家之主母,能操持家业,遮挡风雨的女强人!”
“清泉,为师的期许,你能明白么?”
一番话语,让李清泉的笑容为之收敛,神色也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