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小腿上的毒线,在艾草热力的猛攻下,竟是退缩了一寸!
“嘿,奇了!”
老孙头惊异道,
“灸法竟有此效力?老夫还是头一次见!”
作为名医,他当然知道“病从四肢往躯干进为重,躯干往四肢退则转轻”的基本医道常识。
这毒线一退,分明是病痛在减轻了!
他正啧啧称奇,却见徐风雷趁热打铁,将姜片往下一移,再上一柱艾,继续猛攻!
一连上了十壮,那毒线已是节节败退,最终退回到了脚踝处,再不敢冒头!
而那农夫也摘下了“痛苦面具”,眉头舒展,小心翼翼的转动着自己脚踝。
“诶!好了,真的好了,不疼了!”
他见自己已能将脚收放自如,顿时喜笑颜开,心中郁气尽散!
“这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徐风雷拍了拍手道,
“毒性也减去不少,只要找些寻常蛇药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他朝着孙思邈努了努嘴,笑道:
“怎么样?灸法并没有您老说的那么不堪吧?”
“若是已死之人,用艾灸自然是皮肉焦烂,这是因为无血荣养之故,只要人还未死,真气便未脱,自然气血运行,荣卫环绕。”
“纵灸上一千壮,又有何焦烂哉?!”
“孙真人,这回学到了吧?”
孙思邈闻言,目中异彩连连。
“学到了,学到了……难怪《黄帝内经》亦推崇灸法,老夫本以为是医书谬误,现在看来……还是老夫钻研不够,理解不够哇!”
他抚须连道,
“今日一观,灸法的确有其可取之处,看来以后要多多研习。”
“这是你师父教你的?”
徐风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自然。”
孙思邈脸上顿时露出佩服之色。
“先前老夫说医术在你师之上,看来是托大了。”
他不由得道,
“光论这一灸法,他的道行就在老夫之上。”
“如此看来,你师真是奇人!难道真是山医命相卜五术皆精?这世上真有样样精通的人?老夫光是研究一门医术都费尽了心血……”
“听明啊,得空为老夫引见一下呗?老夫真想见见这位奇人。”
孙思邈太好奇了。
这徐风雷的师父,莫不是鬼谷子一样的开山人物?!
“办不到。”
徐风雷摇了摇头,叹道,
“我师2岁自学成材,3岁已经名满天下,4岁决定开课授徒,59岁便驾鹤西去。”
“我们都没想到,他的寿数会如此短暂,以他的医术……不应该的,盖因呕心沥血的编纂著作,倾心授徒,日夜不息,以至于气血耗散,唉……”
孙思邈见徐风雷目中悲伤,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如此说来,他真是世间大贤。”
他郑重拱手道,
“值得孙某人敬佩!”
虽不曾见到徐风雷的师父,但从这只言片语之中便可听出,这位绝对是大贤!
换作是他,便做不到如此呕心沥血的教授徒弟,发扬医道……
“害……不说这些了。”
徐风雷摆了摆手,转而将目光转向那农夫,笑道,
“老哥,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那农夫顿时朝着徐风雷噗通一跪,连连叩首道:
“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给恩人磕头了,给恩人磕头了!”
砰砰砰,磕的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