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奇怪地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小姑娘,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些紧绷……不像之前自在。
他把白衬衫的袖子挽起,去打了两杯果汁,递给两人,他自己则只是一杯清水。
贺望瑶受宠若惊,“谢谢阿栩。”
阿栩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那双手只能在各种标的额上亿的企划书上签字,怎么能纡尊降贵做这种事!
明濯喝了口果汁,倒是很快就放松起来。
“顾先生,贺望瑶应该有把他的梦说给你听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说的都是真的。”
顾栩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所料:“既然你们都见到了,那大概就是真的了。”
他今天特意提早下班,也是为了求证这件事。
明濯想了下说,“其实我早就见过他一面,在第一天来清辉居时,贺望瑶在梅花树下直播,他就站在那里,朝我微笑。”
顾栩倏地捏紧了手里的水杯。
贺望瑶茫然:“可是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啊,难道那是……鬼?”
他瞬间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脊背发凉。
所以那几天他总是眼花,其实是真的见鬼了?
有只鬼一直跟着他?
明濯:“他跟着你,其实是一直在保护你,你身上阴气重,见到的鬼可不一定是他。”
她看出来了,去年冬天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气压低,才格外容易见鬼。
之所以一直没事,除了顾栩的因素在,也因为那个人一直在保护着他。
“再说了,那个人的状态,与其说是鬼,不如说是灵更准确一些,他身上没有鬼气。”明濯补充道。
自己第一次见顾栩时看错,就是因为这两个人身上都有古怪。
一个明明是鬼,却没有鬼气;一个明明是人,却气质冰冷不像活人。
顾栩闭了闭眼睛,“然后呢?你们从三途川荒野出来了,他又去了哪里?你跟阿瑶说他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明濯:“消失就是不见了,但我有预感,他应该可以回来的,但我暂时找不到方法。你现在可以说说,他是谁吗?”
顾栩:“如果没猜错,他就是阿枳,我的双胞胎哥哥。”
早在二十年前,顾家夫妻就因为性格不合选择了离婚。
母亲带走了骆枳,他则跟着父亲。
父亲对前妻从不提及,他只在亲戚的口中听过只言片语,只知道那是苗疆的苗女,擅蛊术。
很多人都说,谁知道顾董当初是不是被下了蛊,这才失心疯一样要娶那样一个野女人。
这段不被看好的婚姻没有走到头,很多人都拍手称好。
但父亲其实之后也没有再娶,只是一心扑在事业上。
骆枳在早些年的时候,还会坚持隔断时间给他写信,但都会被家人拦下,怀疑上面是不是也下了蛊,要把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勾走。
骆枳应该也察觉到了,渐渐不再写信,直到某个寒冬的晚上,他感觉胸口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就仿佛有人拿着刀子在捅他的心脏。
那种痛楚持续了几分钟,他感觉到呼吸被攫住的濒死感,而被送到医院检查,却什么毛病都没有。
“那次之后,我跟阿枳就彻底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