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玄门也并没有对收的徒弟进行家世筛选，但能够有资源培养孩子的，要么是玄门世家，要么就是家里有钱。

那些弟子里，真正的贫寒出身的很少很少。

这就导致了，有些人会自视甚高，看不起一些出身低贱的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任何群体里，都是有歧视的存在，不是说玄门戒律严就能消弭的。

不过好在这种现象并不普遍，大部分弟子都很正常。

苏长情道：“现在你也看到了，阮师公是白家的后人，世家出身，身份显赫，不是什么农妇野种。”

“什么，谁说这种话？这是想得罪我们白家吗？”跟着出来的白灵芝听到这句话，目光凌厉地看向了程景如。

程景如一时之间有些顶不住，“……不是我说的。”

苏长情：“我知道不是你说的，是你家亲戚抱怨的，弟子们听多了，就容易传闲话。”

白灵芝怒道：“你家亲戚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这么没素质？”

程景如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羞愧不已，“……我知道了，我会跟亲戚说清楚的。”

白灵芝厉声道：“你最好澄清，不要让我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否则我倒要问问你师父怎么教的徒弟。你师父都是我姑姑的晚辈，见到我姑姑都得叫一声师叔的，你怎么敢妄议长辈。”

程景如自入玄门以来，就因为天赋高受尽宠爱，还是第一次遭到这样严厉的呵斥。

偏偏她在玄门只是小师妹，这些人辈分都比她高。

连沈博远都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景如，你要约束一下你的家人亲戚了。”

玄门一直很注重辈分，以前他没有强调这些，是觉得程景如足够稳重，如今看来还是要好好敲打一下。

程景如不敢有任何辩解，只能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知道错了，白掌门。”

她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明濯。

明濯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不闪不避地朝她看了过来。

程景如猛地收回了视线，她心里怀疑，是不是明濯说了什么，苏长情和白灵芝才迫不及待地来打压自己。

明明自家那些亲戚也是明濯的长辈……

她没想到明濯都已经对程江凯用上咒术了，还要敲打一群普通人。

心胸竟然如此狭隘。

——

“你是说，濯濯在玄门的身份地位比你还高？”

程江凯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女儿居然又一次被明濯给压了下去。

程景如微微垂眸：“阮阿姨是玄门世家白家的人，她的辈分足够跟我师父平起平坐。”

程江凯忍不住喃喃：“怎么可能呢？她不是一个村姑吗？”

在他的认知里，明濯和阮明樱阮明萱再出息，也改变不了出身的问题。

别的不说，单单阮木蓝，那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

十八年前他看到阮木蓝的资料，带着俯视和垂怜的，觉得自己收养明濯，给了那样烂泥出身的女人一个光明的期望，对方应该感激涕零才是。

事实证明了不是吗，他和刘曼玲的严苛，书香门第的熏陶，才把明濯养得那么优秀。

最近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想过去找阮木蓝评评理。

他打听到了阮木蓝每天去上班的地点，特意去蹲守了一趟。

没想到那个大厦一楼居然就有门禁，需要打卡才能进去。

他蹲守了两天，连阮木蓝的面都没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