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谦见蓝元反问自己,只得点点头笑笑说到,贤弟所言极是,自北衙建立已来,此规矩亦未改过。
听到龙谦肯定之言,蓝元亦是点头接着说到,主簿张讯在仓库门口叫了半天的门,见仓库里边无人答应,不知如何是好,便回过了弟知晓此事。弟到了仓库外边之后,果然见那张讯虽然在仓库门口叫了半晌,那仓库之门亦是纹丝不动,未曾从内打开。弟寻思之下,谓其中必有蹊跷,便令张讯速速叫来了衙门其他之人,意欲从外边硬是将这仓库之门撞开。待衙门其他之人到齐仓库门口之处,亦不满十人而已,诸人又找来了各种工具,便要破门而入。在弟等多方努力之下,终于将那仓库沉重之木门打开。进了门之后,呼唤一阵李丰之后,却不见仓库之内有人答应。因仓库甚大,衙门诸位同僚便分头行动,意图在仓库之内四处搜索,亦能快些儿找到李丰的所在。弟当时心中便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我等数人在仓库之中多方搜索之后,那主簿张讯和潘原首先发现了李丰的所在,他们发现了李丰之后,潘原赶紧过来通知了我。弟听到潘原诉说主簿李丰出事了,赶忙过去相看,却见李丰已是倒地不起,似是死亡多时。弟当时见主簿李丰惨烈当场,心情沉重,赶忙叫胡先生和张讯检查李丰遗体。二人粗略检查这李丰遗体过后,便对我言这李丰乃是被人从背后致命一刀,刺入心脏,故李丰中刀以后,没有太多痛苦挣扎,即刻毙命。弟素知胡先生乃是国医圣手,所查当无差池,再确认这李丰乃是当场被人杀害之后,脑子当时就混乱不堪,因弟知道这北衙建立数十年来,从未发生过朝廷命官,被人在此仓库之中杀害一事。而贤兄虽是署理北衙,可现时因太傅一案缠身,无暇顾及北衙日常事务,故这北衙日常庶务,皆由弟之禀过贤兄而后按贤兄之指示再一一操办。眼下贤兄未曾在这北衙之内,偏偏在这时光,弟之眼皮之下,却发生了匪夷所思之命案,如此干系重大之事,非弟可以承担了的。弟陡遇此事之下思绪混乱,当时只想起这李丰清晨之时,先是朝我要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过来仓库之中帮忙,尔后便带了那张老板进了仓库之中。如此看来,这李丰之死,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了?但这张老板现时却在何处呢?于是,弟便命所有人赶紧在这仓库之中仔细寻找,必要将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寻找不来,既然李丰于仓库被害,凶手若是外人,那这张老板恐怕亦是凶多吉少。但弟虽然当时遣人在仓库四处寻找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可心中却知此事当不会如此简单,若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现时不在这仓库之中,却又怎么办?弟便站在仓库之中,左右寻思无计,内心亦是煎熬无比。又待众人多方仔细搜索一番之后,果然不出弟之所料,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果然不在这仓库之中。弟虽然隐隐不快,但于此时之下,别无选择,只好一边遣了主簿张讯大人速来贤兄府上汇报,又一边命人将这仓库封闭起来。尔后自己便呆在仓库之中反复思索检查,希望这李丰临死之前会留下什么线索,也希望在这仓库之中能查找到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消失之前留下来的一些蛛丝马迹。弟仔细看了下那自和记药铺查抄而来的药草,发现那上面标记好名称和重量的药草,亦不过二三十味而已,想是清早这主簿李丰和那张老板,进了仓库之后便从仓库入门开始,一路向前标记药草,直到这李丰倒地旁边,正好从门口算起此处便是标记好草药名称和重量的最后一味。弟按这二人的行程将标记草药一事的过程粗约估算了下,便知道此二人于清早进了仓库之后不多时,这主簿李丰便遭遇了不测,按时间算来,弟当时正在进宫的路上。既然这主簿李丰在这仓库之中不多时便被人杀害,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彼时又在干嘛?莫不是这张老板趁这主簿李丰不防备之时,便突下狠手,从后边危害了李丰,而后逃出了这仓库之中?想到这里,弟顿感脊背发凉,又想若是仓库如此,那大牢那边又会如何呢?虽然那大牢基本荒废多时未用,但弟突然想起这大牢之中前一阵子乃关押了那奸贼陈朝逆党一众人,不知这会子可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弟便不敢耽搁,亦来不及吩咐人,便速速出了仓库,只奔那大牢而去。到了大牢门口,果然见那大牢门口的侍卫,已是被人当场杀害。我又急忙跑向大牢内部,不出所料果然那个个牢舍洞开,那六个关押的重犯,皆早已不知踪迹。弟当时见这衙门大牢,已然出现此种情况,当场瘫倒大地,心谓这种罪责令弟将如何向兄交待?弟在大牢盘桓良久,心中想来想去,惟一猜测到的乃是此等关押之重犯,被人这样放出,惟这消失不见的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可能为之。那这张老板若是在杀害了主簿李丰之后,不急着逃跑,却来这牢舍之中放走那奸贼陈朝逆党一伙,却是为何?莫不是仍为太傅而来?弟想到这里,又思那日夜里,贤兄暗示将要近日送太傅归府一事,便大胆猜测,若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本就是那袭击太傅之奸贼一伙,在那日定水河桥上袭击太傅失手之后,这奸贼元凶一人逃至和记药铺张老板之处,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便将之匿藏起来。不想岑玲收到消息,谓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有匿藏袭击太傅奸贼元凶之嫌疑,便让我带了人查抄了那和记药铺,尔后又寻找到畏罪逃到胡太医家中的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待弟将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带到衙门之中之时,想那袭击太傅奸贼元凶之人也是收到消息,同时又知晓了贤兄亦在今日将太傅送归家中之消息。这袭击太傅奸贼元凶之人得到这两种消息之后,趁今日清早衙门之中人员被尽皆调走之时,便伺机潜入了这衙门之中。因担心自己势单力孤,事必难成,这袭击太傅奸贼元凶之人进了衙门之后先是与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取得联系,尔后又潜到大牢,游说那关押大牢之中的陈朝逆党一伙众人。待说服这帮陈朝逆党一伙之人之后,这袭击太傅奸贼元凶之人便破坏牢舍,将其放出,并说服这帮陈朝逆党一伙之人为己所用,近而继续对太傅发动再次袭击,来完成自己之前未竞之要务。若是此袭击太傅奸贼元凶之人与与那陈朝逆党一伙众人计划顺利,待事成之后,这一伙乌合之众便会相互帮助,必再打算从这京城之中潜逃出去。想到这些之后,弟顿觉豁然开朗,便急忙奔到马厩去察看,察看一番下来之后,果然见少了几匹战马,如此弟便在心中更加坚持自己的判断了。既然这马厩之中有了新线索,那弟不免想到这些人乘马出了衙门之后,其目的必在太傅,必欲向贤兄之府门外之边街上赶来。于是弟不敢久想耽搁,便即刻乘了马,也来不及交待衙门之中留守之人,只得单枪匹马,独自一人打马向贤兄府上这边跑了过来。弟一路打马飞驰,一路寻找这战马沿路留下来的新鲜马粪,果见这伙贼人行进方向乃是向这太平集市这边而来。弟乃一路急追,待到了太平集市东头这边的小巷道,临近贤兄之府门不远的街东拐角之处,已然听到这太平街市这边动静乃是人喊马嘶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