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九(1 / 1)

风飞云扬 作家pEsvgO 3331 字 2023-10-26

龙宝在地上捡了龙谦的随身匕首,因知道龙谦不会无端轻易将这匕首落在地上,所以心中甚是担心龙谦,遂在门口抓住了一名家人询问了刚才龙谦是何等情况。待家人回复说龙谦乃是被那冲锋马队中人拿刀划伤了腋下,而后失血晕厥在地,已是被家人抬了府门云云之后,方才宽心。龙宝也不管前面护着太傅轿子行走的龙福,自己持了龙谦的匕首进了府门便急急地朝着龙谦卧室之中走来。

龙谦在负伤晕厥之下,被龙平和其他之人一起抬进了府内。待入府内之后,龙谦意识逐渐清醒。待伤口之上敷了创伤之药,又口服了保命丹之后,龙大将军见龙谦基本无事,便命人将他抬回了自己的卧室,暂时不让龙谦在外间活动。

龙宝进了龙谦的卧室,只见有家人正在服侍龙谦躺下,龙谦偏是不肯,只愿坐在床前,令那服侍之人去外间问问龙厚龙传的情况。那家人因受了龙大将军交待,不敢擅出,欲留下来照顾龙谦,便不肯依龙谦交待,去府里为龙谦打听龙厚龙传的情况。这二人正在争执之下,龙宝一边上前询问龙谦身体伤势如何,一边又挥手让那家人去了外间。龙谦见龙宝关切相问自己伤势,连忙笑道,宝叔勿用担心,应逊自小皮糙肉厚,这点小伤,应是无碍。龙宝听言皱眉说道,怎说这是小事?自陈朝奸贼围城以来,你这已是第二次负伤了。前者负伤自不必说,乃是你初次带兵临敌,缺乏经验,遇敌不知轻重即刻遭险再所难免,这第二次遇险便是你准备不足,仓猝临敌,一时大意之下,又被敌人得手刺伤与你,幸而你穿了这身软甲,否则此次伤势比不得你那头一次那胳膊上的箭伤,你这次是侥幸捡得了条小命。你若听我劝,当三思之,临敌勇猛虽为将者本分,然披坚执锐与敌对决,乃匹夫所为,非为将者效之。现你居要职,一身系三军安危,怎可轻弃自己,肆意以一己之力与那区区贼寇生死较量?说完话,龙宝将那捡回来的匕首哐地一声扔在了龙谦床前的案几之上。

龙谦本来心中焦急,想即刻起身去卧室之外汇集诸人,分配公务,亦处理府事。不想此刻龙宝进了卧室之内,三言两语,即刻便指责他轻敌贱己,对敌不分高低,遇事不知孰轻孰重。他眼瞅着龙宝掷出来的那柄匕首,乃是自己刚刚在街心仓猝之时挥出去击中那冲锋马队中的人的喉咙上的匕首。龙谦知道龙宝清楚这匕首乃是自己平日随身佩戴之物,今日突然丢弃不顾,便知当时情况定是凶险万分。龙谦想到这里,心中暗叫惭愧,心说为何那龙平这般大意,不知将这匕首捡回?心中想归想,但是这宝叔已是明显不悦地在劝说自己,口头的保证还是要有的。只听龙谦对龙宝镇定地说道,宝叔教训的是。适才在外间,老爷已是就此次对敌之事,对我颇加指责,应逊心中本就惭愧不已,不想宝叔这么一进到卧室又说,更是让应逊心中不安,羞恨难当了。

龙宝自觉自己今日之话要较往日话重太多,说完话抛下匕首之后,便假装生气却偷偷观察那龙谦是如何表情。不想只见那龙谦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先是脸上阴晴不定,尔后突然安静下来,向自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在听到老爷已是对龙谦有过指责之后,龙宝又觉心中不忍,不觉对龙谦说道,你也不用这般羞恨。想当年我等随老爷征战之时,老爷当初亦是与你一般,勇猛好战却不知方法。龙平之父,乃是在一次鏖战之时,白白葬送了性命……嗐,这事不说也罢。老爷为将一方之后,方才历练地愈发沉稳谨慎起来。总之,以后临阵对敌,总要小心为上,多留心眼才是。

龙谦眼见自己示弱之下,这龙宝瞬间便心软下来,不但不再出言规劝自己,反而觉着老爷不该责骂自己,遂心中得意,便又问起龙宝,宝叔教训,应逊知道了。不知宝叔与福伯一道,去了北衙这后,可看那衙门之中,现时何种情况。

龙宝见龙谦问自己去北衙这事,先叹了口气,便将自己与龙福去了北衙之中,尔后发生的各种离奇事情一一向龙谦述说了一遍。尔后他又接着对龙谦说道,以我看来,这杀害主薄李丰之人,虽是种种迹象表明,乃是那和记药铺中的张老板所为,然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是如何与那主薄李丰同居一室的呢?再者若真是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杀害了主薄李丰有意逃走,在行凶之后,他又是如何逃出那紧闭的北衙仓库的呢?还有这这蓝将军见北衙仓库之中发生了命案,先是遣人前来府里报信,不遣惯于乘马之人,却令主薄张讯走路来到我们府内向你通报北衙之中出现凶杀一案之事,尔后他又不顾这凶案一事猝然离开北衙,蓝将军离了北衙之后,并无人知晓他的踪迹,他却又无端地出现在这我们府门之外,并在凶手刺杀太傅将要得手之际,适时出现,又在顷刻之间,诛杀刺杀太傅一案中的元凶之人。这其间究竟发生何等巧合事情,才能说清这蓝将军今日诸多匪夷所思之举?再者那北衙重牢之中,原本看守严密的那奸贼陈朝死党众人,又是如何破开重重守卫,安然无恙地从这大牢中逃了出来,之后却又不知踪迹?眼下我只担心二事,一是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现时哪里?二是那大牢中逃出的奸贼陈朝死党众人,此时不知又在哪里谋划起事?这二者无论哪种之人,既然得以机会遁出大牢,必欲或打算逃出京城,或打算谋划报复,其二者所为均是极易与京城官民发生冲突,到时必会发生人命之事。眼下你主管北衙,不想这北衙突然之间,一日而发生这朝廷官员被害和在押重犯越狱二等大事。只要有人乘机令言管弹劾,姑且不管这二种人哪种人会先惹事生非,暂说这前两种朝廷官员被害和在押重犯越狱失职大罪,上书弹劾你身为北衙主管失职玩忽,恐怕皇上和太后亦会难办。再说这两种之人越狱之后,若是潜出京城,逃往他乡还好,若是在京城之中无端生事,祸害百姓,这账终究都要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御史台问责下来,彼时就算老爷拿爵位抵过,恐怕亦是于事无补。

龙谦听完了龙宝心中所揣的疑问与对自己担心之后,点点头说道,我之利害,暂且不说。这李丰被害一事,目前我亦是了无头绪,只有寻找到那消失不见的和记药铺的张老板之后方才知晓。不过那北衙重牢之中关押的那奸贼陈朝死党众人,眼前却已是悉数被歼,再无贻害。

龙宝听了龙谦此言,甚觉诧异地问道,你在府中,适才尚在街心与贼寇厮杀,却是如何知晓那伙贼人的去处的?

龙谦笑道,宝叔自外面来,难不成未看清那街心之上躺着的蒙面之人吗?

龙宝听言,低头想了想后复对龙谦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时尚看到街心之上躺着一路数人,因不清是敌是友,又因为急着去轿子旁边察看泰澍情况,故未曾留意那些倒地之人是否蒙面,也没有时间上前看那此人的面容。但我自地上起身之后,那街上众人已是先后散去,先前躺倒在地的那些死伤之人,却已是被人拉走开来。我寻找之下,只见你遗留在地上的匕首,其它兵器皆未见到。

龙谦听言,心中亦是懊恼万分,见事已至此便只好淡淡地对龙宝说道,那些街心之中倒毙之人,应该就是这北衙大牢之中关押的那些奸贼陈朝的死党余孽。这伙贼人一队六七人组成马队自街东头乘马冲锋欲袭击老爷,未曾得手之后便复向太傅的轿子这边袭杀而来,恰好我在太傅轿子这边,挡在太傅轿子的前方,他们从我身边经过与我交手之时,我已看出,他们胯下之马乃是我北衙之战马,他们所持兵器,乃是由北衙取出尔后稍稍锯短木柄而成的短矛。

龙宝听了龙谦之言,正欲再出言相问,不想此时,龙平自外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只见他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开口喊道,不好了,福老大把马拍死了,不好了,福老大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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