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反对意见,“那就还是老规矩,昼食管饱,一日15文?”
“不行!”,“不要钱!”
“东家要是还给钱,那就是赶我们走了!”
白野还以为是嫌钱少呢,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笑得很开心,“好!那就不给钱,我每日给你们杀两头猪!”
“东家大气!”
“谢谢东家!”
下了台,白野又带着众人去看看庄稼的长势,工坊的忙碌,至于书院的建设,自有白丙对接。
临近中午,白野,陆游,唐婉,白榆,一排四人,带着农户新编的凉帽,整整齐齐的坐在田垄之上。
褪去鞋袜,两只脚踏在水田里。
人手一个包子吃的津津有味。
白野吃的快,“白榆,再来一个!”
小丫头从身边的筐里拿出一个。
陆游吃完后也要,“白榆,给我也来一个。”
“你自己拿。”
白野笑得骄傲,唐婉笑得矜持。
而此时的薛弼显得格格不入。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白野在他的映象里,无非就是高门子弟,只知夸夸其谈。
就如那顾况诗中的,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
入门不肯自升堂,美人扶踏金阶月。
这里的农户,工匠也是与众不同。
半日的相处,这人竟然会老农因为施肥吵的面红耳赤。
因为炉火,而不厌其烦的为满脸碳灰的匠人们讲解。
薛弼在白野身后蹲下,“白司谏,下官心有疑虑,不知白司谏可否解惑。”
白野扭头看了薛弼一眼,示意白榆让让,然后在身边拍了拍。
薛弼稍作犹豫,同样褪去鞋袜,学着白野的样子。
“本朝与虏人之仇不共戴天,白司谏饱读诗书,怎敢建议陛下乞和止戈?下官听闻,令慈亦是死于虏人之手。”
白野叹了口气,“下官何事说过不复仇了?只是,如今本朝实力,不足以复仇。”
薛弼脸色开始涨红,“那岂不是与虏人示弱?”
白野吃完包子,伸长胳膊绕过唐婉,在陆游的衣服上擦了擦。
“兄长何事?”陆游一脸疑惑,不是正聊着的么。
白野摆摆手,唐婉已经羞红了脸。
“薛监正,江南百姓过的如何?”
薛弼咬牙,“艰难度日,但是,北地百姓在伪齐治下,更是如同炼狱。”
和一根筋的人说话是真的费劲,“好,即便是朝廷有余力支持北伐,众太尉勇武,收复中原之地,那是否需要重建,重建之资又从何而来?
即便中原恢复生产,谁能保证虏人不复南下?中原一马平川,虏人若只求劫掠,轻而易举。”
薛弼久久不语,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白野继续拱火,“薛监正有私心,岳太尉,呵呵,也有,且所图甚大啊。”
薛弼双眼通红,狠狠的盯着白野,“白司谏慎言!岳太尉所求为何?”
白野轻蔑的笑了笑,“青史留名!薛监正,道理,下官已经讲得很明白了,而这个问题,你看的到,岳太尉会看不到?
前些年,岳太尉一直在南方各地平叛,你说,百姓为何要反?”
白野双手往后一撑,“当然,你可以说岳太尉是武人,不通政事,既然是武人,又为何不听朝廷号令?
下官听闻,岳太尉用陛下赏赐犒赏将士。”
随后,盯着薛弼,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知死活。”
薛弼的眼里慢慢涌上一抹恐惧。
“薛监正,薛参谋,朝廷征战十余载,满朝诸公何曾发过足月的薪俸?但是,陛下对于诸位太尉的赏赐可曾有所吝啬?”
白野已经懒得再说下去了,作为武将,岳飞是真的好用,纵观历史,妥妥的最顶尖那一小撮。
如果放到秦国,可以比肩白起,倘若配个萧何,可以和韩信掰手腕,再拎到初唐,一样不会逊色于李靖。
但是,眼下的南宋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
一个岳飞的死活,对于如今的整个南宋,还真的没有多重要,大不了北伐的时间推迟一两年。
不过,对于他的忠义,白野还是十分钦佩的。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薛监正,最好给岳太尉去一封书信,以私养军,适可而止,还有,劝其多读些书。”
“有志者,事竟成。
破釜沉舟,
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
卧薪尝胆,
三千越甲可吞吴。
薛监正,你我共勉。”
ps:没有贬低的意思,狗头保命,大家喷的时候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