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有些意思啊。”
李孟博穿着薛芸灵刚刚送来的新式汉服,左转一圈,右转一圈。
薛芸灵笑容含蓄,“探花郎若是觉着哪里不舒服,妾身再拿回去改改。”
“不用改,挺好,这手艺,啧啧啧...”说着又掏出那柄加工再加工的7寸木制飞刀,“歘,阿九,怎么样?”
阿九歪着头打量了好一会,“你不笑的话,还可以...”
其实除了裙装,还有裤装,只是有些卡档,但是,李孟博不好意思说出来,若是换个场所,自然可以口无遮拦,现在嘛,多少有些不合适。
宋裤肥大,连带着亵裤也大,要不怎么说变化总是一系列,若是单一的,便容易出bug。
薛芸灵微微垂首,抬袖掩面,肩膀微微颤抖,忍得有些辛苦。
白野没理会依旧深陷书中的李孟博,摩挲着下巴稀疏的胡茬,喃喃自语,“怎么卖呢?”
瞧着李孟博的反应,接受程度应该不成问题,重点是该怎么推广。
这个时代可没有电视,网络,难道要画在民报上?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没有彩印技术,终究是要差点意思。
李孟博甩甩袖子,又耍了几个自觉着潇洒风流的动作,“这还不简单,你给钱,自家去逛遍顺昌青楼,堂堂上虞有情郎,闹呢?”
薛芸灵这回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探花郎还真是如白朗说的一般...与众不同,“妾...妾身也认得一些达官贵人,文人士子,想卖出去,应是不难的。”
若是放在以前,她还是会忌讳谈起过往,即便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可说到底,也逃不过以色愉人的事实。
自从主动说破自己身份之后,她又想着要是能在他面前多展现一些就好了。
宋代可谓是极简美学的巅峰,无论是各类瓷器,还是日常穿搭,又或是诗词唱调。
有时候,他会唱上几句两只老虎之类浅白的童谣,又或是语速极快的哩曲,如同这服饰一般,极尽繁复。
每每这时,她都会小女儿也似的撅着嘴说自己唱的更好听,而他只是不在意的说不太喜欢单调的词乐,接着,她便会小声的抱怨,若是自己唱来,定然更加好听。
因为她想告诉他,自己会的也很多。
只要他想,她便愿意以曾经赖以生存的才艺去取悦他,而心意却完全不同于春风楼之时。
可在有限的相处之中,虽然喜欢自诩读书人,对方始终没有刻意的表现自己文人才子的一面,反而如同寻常百姓,说一些生活琐碎。
却越加令其痴迷。
白野依旧皱着眉,大半的心思沉浸在思绪里,脱口道,“太小气了。”
薛芸灵有些失落,李孟博看了一眼,“诶诶诶,过了啊,你是瞧不起自家的样貌,还是瞧不起娘子的手艺啊?”
“啊?”白野这才意识到话中的歧义,投以歉意的眼神,“自家说的不是这个,卖衣服不是目的,也不对,哎呀,先等等,让自家好好想一想。”
如果仅仅是为了卖几身衣服,去青楼自然是最简单快捷,能逛青楼的,要么有钱,要么有身份,要么既有钱,又有身份。
可自己要的是一个产业,而不是仅仅卖几身衣服啊。
薛芸灵安静的给白野倒了杯茶,随后静静的坐在一边。
杯中的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终于在李孟博即将不耐烦之际,白野一拍巴掌,“有了!”
李孟博翻个白眼,“不是我的...”
白野没理会他的俏皮话,“以青甸园的名义在民报上发一条告示,顺昌快速道招商。”
如今众所周知,青甸园卖的都是什么?不是商品,那是财路。
快速道是什么,不知道不要紧,只要知道,它是青甸园要卖的,那就是源源不断的钱,从未有差。
李孟博砸吧出些味道来,“将时限放宽,届时顺昌将汇集天下豪商。”
话虽然有些夸张,可来的人绝对不会少,哪怕不为钱,若是能搭上青甸园或是民报的关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