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李孟博悔不当初,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了呢。
这白野就不是个东西,逮着蛤蟆攥出屎。
太阳都还未升起,白己已经开始砸门了,“探花郎!该起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东家都已经去工坊了,再不起,就别想再从我这儿要吃食!”
“诶诶!来了,真是欠你们的。”
李孟博顶着俩黑眼圈,如同行尸走肉般打开房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的白野会是那般模样。
这可比酒色伤人多了啊。
将薪比薪的想一下,好嘛,自己都没个例钱,算了,不想活了。
白野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颖儿想自己了?继续给众人讲课。
时间已经来到四月,春天已然逝去,而夏天又还没有真正来临,时而阴雨绵绵,时而又碧空万里。
高强度的学习,练习,再学习,再练习,也终于到了该实践的地步。
“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好好沐浴洗漱一番,酉时都到我那用晚膳,我亲自下厨。”
遣散众人之后,白野摸了摸怀里的信,皱眉不已。
回到自己的小院,正瞧见躺在院里纳凉小憩的李孟博。
白野上前轻轻踢了两脚,“孟博兄,醒醒。”
李孟博勉强睁开眼,又阖上,翻了个身,装作没看到。
“别闹,快点,有正事!”
李孟博捂住自己的耳朵,“死了,有事烧给啊。”
“诶?白己,你怎么回来了?”
李孟博猛的坐起,四下张望,而后幽怨的看着白野,“我后悔了,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找上你了呢,说吧,又是什么事。”
白野将怀里的信递给李孟博,“家师的回信。”
李孟博接过展开,只见纸上只有两个字,再议。
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别的花样。
白野在一旁坐下,“你说我家先生这是何意?”
李孟博也是眉头紧锁,摸着下巴,“难道有疏漏?”
“我也是这般想法,所以,你我再复盘一番?”
“也好。”
白野进屋拿了纸笔,“你看,我们的入手点是盐引,只要朝廷下令,取缔天下盐号应不是难事。”
接着又在盐引两字的下面写了豪绅。
李孟博抬手,“等等,我们似乎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且不说这些个盐商手里还有多少存货,那些个盐井也是他们的产业,更何况还有西夏的青盐。”
白野想了想,也是,这东西就跟盗版光碟一样,明面上禁止了,私底下却不容易。
一拍额头,“我们也是傻,只要沿海的盐场在手,又何必多此一举收回盐引,让他们卖便是了,难道他们还能卖的比朝廷还便宜?”
李孟博咧嘴,“也是。”
白野复又皱眉,“那就是税法的问题?”
李孟博咂咂嘴,“说不好,自古便有丁税徭役,骤然间全都算入田赋...官家以及赵相会不会是担心岁入有缺?”
白野沉吟许久,“有可能,看来还是要等到夏收才能见分晓。”
现行的是包税制,朝廷下个指标,地方负责“筹钱”。
对于朝廷来说,实行“包税制”既节约了设置征税机构的费用,又得到了应得的税收,表面上看非常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