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6:教主竟是我自己(上)【求月票】(2 / 2)

这个消息必是康国传出来的!

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搞他们心态!

“查,派人查清楚!”

不曾想角落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消息若假,不就意味着先锋斥候全被收买渗透?如此,尔等还在这里打什么?”

说话的人是一向不喜欢掺和的公羊永业。

他毕竟是十九等关内侯,无人敢当面放肆,连火烧屁股的卢国众人也忍下了火气。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公羊彻侯明鉴,眼下什么时节?早过了春耕,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收获,庶民就算生乱也会捱到收割之后,怎么可能现在就被永生教叛徒鼓动?”

公羊永业先是赞同点头:“你这话是有道理,时间是不对,但——将军可有想过一种可能,即将收获的田地跟他们没多少干系呢?”

不是自己的田,怎么糟蹋都不心疼的。

卢国几人都要急疯了。

脱口而出:“怎会没有干系?”

公羊永业似笑非笑看着对方的眼睛,那双眼睛并无悲喜而是一种近乎冷漠的颜色。

他反问:“当真,没干系?”

短短五个字,落在耳中却如平地响雷。

在场不少人都被震得浑身发麻,某种说不出的心虚与后怕蔓延心头。明明只用回应“无干系”三个字就行,某些人想要张口却发现口舌似被人灌了铅水,怎么也张不开。

公羊永业平静补上一刀。

“记得多年以前,西南地界山多水多地少,耕地不多,开垦艰难,每逢飓风季节,水患频繁,作物更难生存。几十年来,情况稍有缓解,但庶民能耕的土地越来越少。”

说是庶民,倒不如说是没房没地的流氓。

为了活命只能一边给人当佃户保证基础生存,一边耗费精力去开垦属于自己的地。

开荒十几亩土地可能要耗费一个家庭一个代人的心血,而掠夺它们却只用耗费几天功夫、一点儿心思。以家庭为单位的开垦土地速度,哪里抵得上本地大族收割的速度?

田地跟庶民无关。

土地的产物自然也是如此。

公羊永业说了大实话,但落在一些人耳中却比烛火烘烤过的银针扎着还疼,仿佛面皮都被撕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几脚。若是普通人这么说,早死八百回,奈何眼前这位能让他们原地死八百回,他们只能将不甘怨毒都咽回肚,更有人觉得心痛不解和浓浓委屈!

扪心自问,他们可不是恶绅之流。

也未曾将人逼到绝路。

他们将名下田地租借给农户,抽取一定比例农产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天底下哪有白白给别人耕的土地?这一部分是租金啊!至于纳多少税,剩多少粮,这与他们何干?

活不起?

该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偷懒不够努力!

付出多少努力才有多少回报。

三岁小儿都知的道理,刁民竟不知?

公羊永业见状也不再多言。

永生教信众反叛,这事儿跟别人有无关系不提,反正跟他是没有干系的。要不是这群狗屁倒灶的东西不给人留活路,谁愿意反呢?

罗元看着众人脸色也沉默。

此前说过,永生教不少高层信众就是本地大族出身,他们入教也不是相信教义,纯粹是入教之后能更轻松管理治下“信徒”。他们发现管理这群信徒可比糊弄庶民简单。

佃户信徒要缴纳的何止是秋夏两税租金?

作为信徒还要缴纳供奉呢。

这些收益自然没落到永生教教主手中,全被各地所谓供奉巧立名目收走。这些供奉脱下假皮,内在还是同一批人。层层加压下来,即便是年头好的时候,也剩不下口粮。

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知道,但不以为意?

只要还活着没饿死就不用操心?

不论消息真假,罪魁祸首不是永生教就是沈幼梨!总之,不会是他们中任何一个。

戚苍因为垂钓没来,晚一步收到消息。

他咂舌:“这日子一年重复一年,年年如此,怎么早不反晚不反,现在突然反?”

要说这里面没有康国手笔,他不信。

沈·乌有·棠先是瞥了他空荡荡的鱼篓,随口答道:“大概是以前没人告诉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缘吧?有人喊了一声,他们就都看到处境了。再退一步就真粉身碎骨。”

横竖都是死,光脚还能怕穿鞋的?

戚苍道:“开口这人缺德。”

“缺德?”

戚苍意味深长看着她,嗤笑:“如何不缺德?西南诸国盟军主要兵力都被拖在这里了,国内能抽调多少人去平叛?不能快速平叛,田地荒芜无人收割,今年不知会饿死多少人。这么多业障,也不知背后的人扛不扛得起。”

殊不知,戚苍的担心也是圣子的担心。

真正起事之前,她就忧心。

【若不成,届时罹难之人足有百万!】

一想到这么多人会因为自己间接被害死,她也于心难安。这些信徒继续浑浑噩噩,好歹能苟延残喘,若是清醒,回头真死了咋办?

【圣子殿下不用仿徨,只用追随真神脚步。】崔孝淡声道,【神,会降下甘霖。】

这一仗还想拖到过冬呢?

(**)

无界和侠客真是伟大发明,单刷出周年挂件了

PS:(上周挂机刷了六十多次没出,今天闲着无聊一边挂机一边看同人文一把出,只能说有些老头别太爱了。)

PPS:上一章的地狱笑话在于,提出它的翟乐以及答应下来的棠妹都没打算彻底守诺,相当于默认咱们前半场效仿光武皇帝,两不疑,下半场人均司马懿背刺,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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