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城门都被他们关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砸在众人心头。
有耄耋老人流下浊泪。
这手段她太熟悉,敌人穷凶极恶,城门关闭就是关起门搜刮、甚至是屠杀的前奏。
消息落后的庶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逃不掉就只能躲。根据他们的经验,只要藏得好,没让那些兵爷祖宗抓到,他们就能免于一难。要是运气再好点儿,还能保全一部分家当!一时间,街上人影寥落,家家闭户。
锁门的锁门,藏地窖的藏地窖。
这让公西仇想买吃的都找不到店家。
他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城池都攻下来了,剩下的事情不在他负责范围之内,简单交代两句就开始自由活动。他今天心血来潮想试一试武胆图腾新能力,没想到武气消耗会这么大,五脏庙都在敲锣打鼓抗议。后勤还没张罗,他只能就近找个食肆对付一顿了。
结果——
食肆不是关门就是开门但没人。
公西仇敏锐注意到暗中有人观察自己,这些都是躲在家中的庶民。他心情不悦,正想进去抓个厨子出来干活营业,余光瞥见大哥从天上飞过,他忙将人截停:“大哥!”
即墨秋停下脚步:“何事?”
公西仇道:“大哥可还忙?”
即墨秋没什么事儿要做。
他这次过来纯粹是不放心公西仇——自家这个弟弟命数奇异,连带着武胆图腾也怪得很,再一次蜕变进化居然有了夺人生气的能力。这能力向来霸道,易失控,难掌控。
他来盯着也放心点。
一旦不妙可以用神力强行压制,将危害降到最低。公西仇倒是争气,初次使用除了有点儿生涩,并未发生他担心的坏情况。公西仇冲他挥手笑道:“不忙的话吃一顿。”
“食肆无人。”
“这简单,自己做。”
喊哥哥下来掌厨,厨子这不就有了?
在附近庶民暗中忐忑窥视下,这俩操着外乡口音、身披武铠的男人,一前一后入了后厨。藏身枯井的庶民还能听到兄弟俩对话。
“后厨器具怎么都没了?”
公西仇道:“对庶民而言,这些器具也能是防身物件,逃难的时候都带着了吧。”
即墨秋只能用武气化出锅铲。
“幸好食材还在。”
缺少什么作料配菜,大祭司当场催芽。
不多会儿,喷香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公西仇坐在灶台前看着火,嗅了嗅,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唇角笑弧也大了几分:“大哥,最近一月都不见你人影,忙什么?”
即墨秋说话直白。
“你见不到我,是因为你总粘着阿斗。有阿斗在,你眼里还能看到我这兄长?”说完话锋一转,“不过,最近确实有忙。年关将至,依照旧例,要准备祭舞了,得练。”
“祭舞?往年怎么没见你准备?”
“在打仗。”
今年过年可能不打。
所谓祭舞就是悦神的祭神舞,属于族内大事,大祭司会在仪式上跳祭神舞,通过舞乐与神灵沟通,聆听神谕。同时祝祷祈求来年族人平安顺遂,族内繁荣昌盛。公西仇小时候最喜欢这日子,每次都会早早去排队等待仪式。
想到当年的热闹以及如今的寂寥,饶是公西仇也忍不住叹气:“就咱们几个,排场寒酸了点,估摸着神都不乐意来。凤雒人多,要不要花钱找人过来,凑个热闹样子?”
即墨秋利落炒着菜。
时不时拿起木杖往锅里撒什么。
“神又不是看热不热闹才决定来不来……不过,你的提议也不是没道理……”记忆中的殿下曾经很是喜欢热闹,“正逢打了胜仗,又是年节,确实要热闹一些才好……”
“跟打胜仗有什么干系?”
“祝祷吾神,无往不利,武运昌盛。”
公西仇对这些不关心,他只关心一点。
“练得如何了?”
即墨秋叹气:“久不操练,生疏了。”
公西仇宽慰道:“怕什么,熟能生巧。要是大哥一人不行,小弟也是能代劳的。”
穿上大祭司的服饰,演绎祭神舞,那可是他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哪怕现在长大了,这份蠢蠢欲动也没彻底消失。大哥不行,他上!
即墨秋这边没有回答。
只是有道菜差点儿将公西仇灵魂辣出九重天,他都不敢张嘴,生怕嗓子眼儿喷火!
“怎么这么辣?”
即墨秋淡定给他递水:“你的武胆图腾死气过重,而你毕竟是阳世之人,与死气不可接触过密。吃点辣椒有助你尽快排除死气。”
公西仇一饮而尽,稍稍好受。
“咳咳咳,不会每回都这样吧?”
那他以后都不敢全力干仗了。
即墨秋睁着与公西仇相似却温柔不知多少的眸,道:“不会,这次是临时应急。”
公西仇这才将悬着的心落下。
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小胃口,二人扫光后厨所有食材,即墨秋临走之时还留下碎银,声音不重却能清晰传到躲藏庶民耳中:“这些应该够买了,若有不够,可寻我补足。”
说罢,欠身离开。
留下忐忑庶民面面相觑。
即墨秋还能自己开火,其他武卒没点亮这个技能。一些人乖乖等着后勤开饭,一些人直接将厨子揪出来:“快上菜,钱管够,老子要饿死了……这两天疾行就吃两顿!”
其中一顿还是一边疾行一边吃的。
虽未饿到忍不住,但都憋着火。
尽快攻破城门好开饭!
|ω`)
哎,越看身边事例越觉得父母子女关系“微妙”,冥冥中或许真有因果报应。
这几天温州这边都要热疯了。
有个亲戚(关系挺近的)跟父母闹了矛盾,六旬老父母带着长辈没地儿去,不得不住山上(山上的老房子是我家的,去年我家出了几万将塌陷的老屋建好,用来放长辈遗照牌位),那里超级热,老屋子没空调,香菇去了一回,站着不动就浑身冒汗。
双方其实问题都很大,香菇也不站谁。
只是看着头发全白的他们带着一双老人(老父母都六十出头了,一对老人八十多)住山上,晚年肉眼可见不安稳,心中有些唏嘘,由此联想到自己。
儿女父母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又为何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