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信我信,戏言而已,和你撂摊子是一样的,呵呵!”乔云舸竟有些鼻酸。
“行了,我马上要开始了!”乔云舸忙别头,假装弯腰拿些东西顺势在脸上擦了一把,随后又一脸木然慢慢起身。
会场上的嘈杂声音逐渐平复,像海啸来临前海面的那刻宁静。
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往往是最让我们害怕的时刻,但它也是定义和塑造我们未来的关键时刻!他没来由想起这句话,出自大道教庄非子的名言。
乔云舸又略略组织了一下言辞,然后从容发言,他首先感谢海军基地对第一次护航的极大支持,又感谢了特训队所有报名的队员在第一次报名时表现出的勇气和热诚。
转而宣布今天是彼岸计划的正式报名,对报名规则进行了简单阐述。
会场下的队员的反应大多冷淡,一种压抑着的不满情绪笼罩着每个人。
乔云舸的发言只有寥落掌声的回应,会场两侧的记者都在交头接耳,亚特国的几名记者更是跃跃欲试,举手要求发言。
鲍庆见状解释说今天并不是记者招待会,因此记者只有观察权,没有发言权。
“领导好!”是队员中传出一个声音,甲队队员季曼举手。
“我请求发言!”
终究要出幺蛾子!乔云舸本想让鲍庆说几句,然后是卫青,他没料到队员季曼会第一个跳出来。
在与鲍庆交换一下意见后,他说,“可以,只是需要和报名有关才可以,现在是彼岸计划的会议,而且还是场具有国际传播性质的会议!所以请不要牵扯到其他无关的事情!你们的每一句话都会有国内外记者迅速传播到世界每一个角落!”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发言者谨行慎言。
“这件事我觉得与报名有关系,那就是司寒烟到底有没有走后门,有没有托后台让自己逃避第二次演习?”季曼有点激动,脸涨得通红。
这番话犹如油锅里呛进几滴冷水,呲啦爆开,会场的气氛瞬间动荡。
甲乙丙三队队员出现了杂乱的附和声,场面一片混乱。
“对,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是啊!为什么?”
“是啊,肯定做贼心虚,到现在都不敢来!”谁说话这么难听?应该是一名女队员,而且明显有挑拨离间的意味,特训队里的水挺深,乔云舸一时找不到那个人。
只有丙队的一小部分队员沉默着,他们都是万尧一队的队员,曾经和司寒烟一起在红海搏杀的十几人此刻心事重重。
乔云舸看了下鲍庆,后者依然铁青着脸沉默。好吧,先让他们释放一下情绪。
国外记者有的紧张有的人激动地到处游走,手里的相机从各个角度,用现场直播将龙国这一场即将拉开的丑闻大戏传播到全球每个角落。
龙国记者则显得手足无措,一部分人在忠实地传播此刻,将会载入龙国宇航史的一次标记性事件。毕竟记者的使命注定了他们总需要第一时间将最混乱的事传播给需要的人。
做大事者临危不乱!乔云舸努力让自己镇静,握手成拳,他决不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理智告诉他不能从自己队员身上开刀,这样会更激怒他们。
那么,他在等机会,等一个人,他等哪个不是队员的被自己抓住把柄,看来只能那些记者了。
“为什么有人会有这样的特权,就因为家族有势力吗?还是海军方面有人撑腰?”
终于来了,就知道你们耐不住性子,乔云舸掠过一丝冷笑。
明显带着亚特口音的记者在人群里高声说,他的话更激起了众人的不良情绪,犹如火上浇油。有些记者还递出录音笔准备现场采访一些变得激愤的队员,眼看局面即将不可收拾,怒气如燎原之势在蔓延。
“嘭!”
“啪啦!”一个茶杯被重掌震到桌下摔个稀碎,乔云舸猛地站起。
刺耳声音犹如一道利刃划过上空,将无数嘈杂生生割断。
“那位亚特记者给我闭嘴!再有第二次就把他给我抬出去!这里是龙国地盘,容不得哪个人来挑拨离间!”他的手指点向那位高大的金发记者。
既然祭旗的头自己伸来,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抗议,贵国一向标榜的采访自由在哪里?”金发碧眼的记者依然盛气凌人,在人堆里双手挥舞。
睡觉递枕头,就知道你不消停。
“刚才就讲得很清楚,这次不是记者招待会,允许你们记者前来只是观察,没有采访权,更没发言权。现在请维护员将这位先生请出去!”乔云舸向维护秩序的海军部人员示意行动。
站在会场四周的几十名海军负责维持秩序,其中有两名靠得比较近的维护员立刻上前,穿过人墙,将那名记者两手一架,几乎是两脚离地的扛了出去。
一路过去他嘴里还在叫嚷,周围的记者更是不停拍照,闪光不绝。
会场秩序明显恢复,不再有记者敢递去话筒采访。
乔云舸清清嗓子,对着话筒说道,“好了,现在回到是否有人走后门利用特殊关系不参加演习的事,这里是海军基地的会场,我们也都是太空军的一员,想必大家对于这点都没有忘记吧!”
会场彻底安静,“请问季曼队员,你有确凿证据吗?如果是仅凭着几张报纸就在这里宣泄情绪,说轻点你是扰乱会场秩序,说重点你可就是扰乱军心!作为一名军人,在国际众多媒体聚焦的大众广庭之下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季曼立刻惊惶起来,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只得颓然落座。
“作为一名很好执行了红海计划的太空战士,你是不是该好好反省自己今天的行为!”
季曼将头埋进臂弯。
“乔舰,我请求发言!”
荀元化却在另一边举手又一次要求发言,乔云舸一愣,这人一向低调也很会做人,现在也跳出来唱对台戏了,应该不至于。
于是向他示意,“荀元化你可以发言。”他用眼神盯着对方,希望对方能明白这次会议不容任何闪失。
“各位在座的领导好,作为队员们的代表之一,我要为我们一些队员的一些鲁莽行为表示诚挚的歉意!”他向前一鞠躬。
荀元化直起身,话锋已转,“但请注意,我想表达的是,我们并非完全是无理取闹。就是在场的这些队员在前几天还都是义无反顾地加入第二次演习的人,包括这位季曼队员。而他们中几乎近95%都参加了报名,他们明知此去魔鬼红海很凶险,就在第一次演习中我们战士就遭遇重重险境。两位队员身负重伤,十几名队员轻伤,但据我所知他们中依然有人报名。我队的两位也是轻伤不下火线。我们退缩了吗?”
会场里响起一片应和声。
“我们没有!”
“我们不会退缩!”
“是的啊!再怎么凶险的地方,我们也会去闯!这其中也包括了我,我是第三个报名的成员。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铁打的战士!”
会场里响起一片掌声,有些女队员还抹起了眼泪。
乔云舸心头发紧,这小子要坏事!自己阻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