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侯受了重伤,开始干呕。它竟从胃中吐出一副棺材,随即振翅飞走了。
“这是什么?”军中众人议论纷纷。
戚继光道:“不要惊慌,倭人幺蛾子最多,待我查看。”
他正要上前,却被一人拦住:“戚将军,那棺材里不知道有什么。万一伤到了你,大明的明天应该倚仗谁呢?让我去吧。”
戚继光抬头一看,是他手下和吴惟忠同样重要的左膀右臂——副官胡守仁。他点头道:“好吧。守仁,你务必要小心。”
胡守仁一手提匕首,一手轻轻掀开棺材盖。然而,却有一道剑光忽然闪过,刺入他的咽喉,从后颈穿出。
众人惊愕之余,从棺材中走出一个白衣扶桑剑客。
“宫本飞斗!”戚继光惊道,“你为什么……”
原来,他正是数十年前在于大明的战争中战死的“剑圣”宫本飞斗。
宫本飞斗手持一柄普通的长剑,笑道:“扶桑忍术博大精深,死人复生亦未可知。更何况我原本就是永远不可能被打败的,哈哈哈哈哈……”
戚继光拔出雁翎刀便要出手。吴惟忠拦住他道:“你知道剑圣功力深不可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善!”
戚继光怒目圆睁:“他害死守仁,我要亲手杀了他!”
“那就来吧。”宫本飞斗冷笑道。
朱翊钧忽然冷笑道:“宫本飞斗,玩骗人的东西,不觉得可耻吗?”
“你在说什么?我的功力货真价实。”宫本飞斗皱眉道。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多弥天目’?”朱翊钧拔出滞光弥相,“我可以笃定你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因为胡守仁的颈部完全没有受伤!”
宫本飞斗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众人都大惊失色,而胡守仁竟然真的毫发无伤地站起来。
“守仁……”戚继光茫然道,“为什么?我有哪里亏待你吗?”
胡守仁摇摇头:“没有,但我受朋友之托假死,帮助扶桑打败明国。”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大为震惊。
朱翊钧怒道:“宫本飞斗、胡守仁,做了这种事,还想走吗?”
剑圣宫本飞斗紧咬牙关,握住长剑,胡守仁则匍匐在地,等待着戚家军严明的军法。十二名士兵手执长槊,围成一圈,向他们步步紧逼。
然而,此时却有无数修气如流星般从天而降,将十二名士兵尽数击毙。硝烟散尽,前方出现了一个穿靛蓝长衫的白发人,手里握着草薙剑。
他正是狂龙岛一战夺走草薙剑的扶桑古往今来的第一高手、因渡劫失败而死的天笠多摩。
“天笠桑,你终于来了。”宫本飞斗喜形于色。而胡守仁站起身来,神色依然平静。
“废物。”天笠多摩淡淡道。
他转过身,冷冷目光扫来。那是一张冷峻的中年人的面庞,额前尚有几丝没有全白的灰发。
朱翊钧凛然道:“天笠多摩,管你是第几高手,犯我大明,就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他两手架成十字,左手橙红的修气如火,右手则浮动着庭叶宗修气的幽蓝光芒。
然而天笠多摩轻轻一抬左手,一道靛蓝色修气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忽然一分为二,分别凝聚在朱翊钧的双手上。朱翊钧的修气立刻被遏制,透彻心扉的寒意扑面而来。
“庭叶门人、殒仙戒的正主,毕一目?”天笠多摩轻蔑地一笑,“放心,在找到见闻色之前,我绝不会出手杀人的。”
他携着宫本飞斗和胡守仁,一纵身消失在云层。朱翊钧明白,自己又多了一个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