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到王韦忠后,眼神一紧。
王韦忠面无表情地道:“秦老板,咱们不久前见过。”
原来,当时王韦忠就负责在好再来旅店旁边的一个客栈里监视住在湖边村饭店里的“鹞子”。
只是,等他们去好再来订房的时候,好再来客满,只得另选他处。
不过,当天王韦忠曾经和这位秦老板有过一面之缘,而秦老板的记性也是非常好,一下子就认出了王韦忠这位客人。
他隐约猜到了王韦忠的身份,不禁吓得两腿打颤。
根据秦老板的回忆,结合事发当时近几天的入住记录,方如今很快锁定了一名叫作许曹宏的男子,根据入住记录显示,此人是从ah慕名而来的一名画家。
秦老板记得非常清楚,许曹宏随身携带着画板和纸笔颜料,还曾经去湖畔画过画。
此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长相英俊、皮肤白皙,从举止上看,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并不是十分高大,大约一米七出头的样子。
好再来旅店一共有五部电话,除了一楼的柜台之外,剩余的四部都在顶楼的四间客房当中,“5614”这个号码就是许曹宏房间里的电话号码。
纪成林曾经实地去看过该房间,观察视野非常好,能够清晰看到了斜对面湖边村饭店53房间的情况。
方如今并不能够确定,这个许曹宏就是直接杀害“鹞子”的凶手,也许他只是向凶手传递情报的中转人员。
那日许曹宏接到了石耀华打来的电话,得知“鹞子”到了一壶春,后来又通知凶手前往实施暗杀。
在“鹞子”出事之后不到半个小时,许曹宏便退房离开了好再来旅店。
方如今发动了所有力量,但在临城却再也查不到许曹宏的任何痕迹。
也就是说,“鹞子”被杀之后,许曹宏这个画家的身份便被他弃之不用了。
对方非常谨慎,主动掐断线索,不给临城站留下任何尾巴。
方如今不禁暗暗咬牙,若是早点发现了好再来旅店的线索,说不定就已经摸到了凶手的尾巴。
张鑫华听了之后也是非常后悔,那日为了不惊动“鹞子”,他们并没有跟秦老板亮明身份争取监视用的房间,反倒是和许曹宏擦肩而过。
如此,也让“鹞子”的死和其携带的情报成了一个迷。
张鑫华在临城的经历可以说堪称完美,唯有“鹞子”一案像是一根尖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韦忠,如今,‘鹞子’一案你们两人都是亲历者,其重要性,我想我就无需再赘述了。尽管我们摸到了许曹宏的线索,但线索现在很快断了。
我跟你们一样,也感到沮丧。你们之前破获了不少日本间谍案件,但绝对不能自满,日本间谍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狡猾。
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大家不要气馁,把劲鼓足,继续查找其他的线索。
我相信,只要我们肯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张鑫华实在是开不了口让两人立下军令状,只能是温言鼓励。
“韦忠,你的调令不日也就下来了,给我担任副手。咱们这个行动组是新成立的,人员配备目前尚未完全到位。但是处座和课长对此非常重视,电令我立即赶回南京完成新编行动组的组建工作。
所以,‘鹞子’一案还得拜托你和如今了。希望在你正式赴南京上任之前,能够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张鑫华也是刚刚收到电报,连站长那边都没有来得及汇报。
对于新的岗位,他虽然有些期待,但对临城这边的一帮兄弟,着实有些不舍。
张鑫华对王韦忠交待完,又紧紧地握住方如今的手,感慨万千的说道:
“本想看着你们一步步地建功立业,可是军令如山,我不得不离开。今后的工作就要多多拜托你了。在案件的侦办过程中,如果有些什么需要处本部支持的话,不要客气,直接跟我联系,我会全力予以支持!”
“那太好了,多谢组长!”
张鑫华笑道:“你我三人都是组长,这么叫听着挺怪。”
方如今忙说:“正副有别,大小有别!我的这个副组长可不敢跟您比!”
张鑫华也是在临走之前,再一次接触到“鹞子”案的最新进展,只不过他也等不及了,开口说道:“好了,闲话以后再续。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面见站长!”
方如今哈哈一笑:“站长此刻只怕早就等急了,我们也正要去向他汇报。”
三人上楼进了站长的办公室。
张鑫华走在前头,立正敬礼,朗声说道:“站长,鑫华此番是特此向你辞行的。”
站长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诧异,起身相迎,一番寒暄之后。
站长感慨地说:“鑫华,当初我刚刚来此上任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们这个小池塘容不下这这条大鱼啊。可是我怎么也不糊想到,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你就会调入处本部任职,实在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这句话说的倒是实情,站长深知吴剑光在业务方面多有不足,行动组的摊子都是张鑫华一人在撑着。
而张鑫华也是不负所望,在上海的工作成绩斐然,也让他获益匪浅。
让站长感到有些失落的是,张鑫华这头猛虎的虎威还没有怎们发挥,就要离开临城站了。
张鑫华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道:“站长过奖了,在你手下这段时间,我也是受益匪浅,虽略有成绩,也都是您指挥有方,鑫华不敢居功!”
站长的语气诚恳,让站长非常满意,曾经的这员大将虽然精明能干,可对自己一向恭敬,交给他的任务从来都是尽心尽责,完成得无可挑剔。
只可惜啊,以后不能为己所用了。
“鑫华,到了南京,可不要将临城这个娘家给忘记了,但凡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打电话或者是发电报知会一声。”
“多谢站长!”
站长看看一旁的王韦忠和方如今,笑着道:“鑫华,你带他们二人过来,不是单单向我来辞行的吧?”
王韦忠也是哈哈一笑:“还真是瞒不过站长啊,他们是汇报‘鹞子’案的最新进展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