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询问了小分头,又没好气地看向那寸头:“人犯什么情况?”
“最近兄弟们一直都跟着他,昨天晚上的时候发现他去了一趟电影院,我们怀疑他是去接头了,便安排人近距离盯梢,发现他在电影院里接触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女人非常值得怀疑。”
“那女人呢?”刘海阳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寸头脸色一苦:“电影院里太黑了,等我们的人靠过去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在门口蹲守的兄弟也没有见到此人。”
人平白无故不见了,这更加能够说明情况了。
“后门有什么发现吗?”刘海阳又问。
寸头摇头:“后门我也安排了兄弟蹲守,没有发现那女人走后门。”
刘海阳摸摸下巴:“她肯定是换了衣服,混在人群里走出的电影院。”
“卑职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寸头连连点头,“我们后来在电影院的厕所里发现了那个女人留下的衣物。”
“衣服现在在哪里?”
“就在咱们队的证物室里。不过,卑职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回去之后,立即将衣服从证物室取出来,交给我。”
“这……”寸头心想,一件衣服而已,难道还能从上面找到证据。
刘海阳眼睛一瞪:“这什么这?让你拿你就赶紧去拿。”
“是!”寸头吓得一缩脖子。
人是一时半会要不回来了,只能是从那件衣服上着手寻找线索了。
方如今在中途忽然改变了主意,并没有将程嘉许二人押回临城站,而是去了就近的一个安全屋。
至于其中的缘由,也很简单。
他不想让更多人的知道被临城调查室特务追捕的那个男子的事情。
对于方如今的这种安排,纪成林自然是不敢多问,一切命令都听从方如今的。
本以为安全屋中审讯的器械没有,会对程嘉许的审讯造成一定的困难。
可到了后来,方如今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纪成林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程嘉许便再也熬不住开口了。
这一幕倒是让方如今大喜过望,特高课派出的情报人员也是参差不齐,程嘉许的意志力几乎还是他见过的日本间谍中意志力最差的那一个。
程嘉许,原名北野重政,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名特工,完全是因为在电信方面有着不错的天分,这才被特高课招了进来,后来量才使用,被安插到了临城电话公司,接受木村义拓的领导。
他凭借过硬的技术赢得了电话公司领导的信任,进入了核心技术部门。
于是,便利用值班的机会偷偷窃听一些党政官员的电话。
至于军方,电话线都是相对独立的,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染指。
根据北野重政交待,目前被他监听过的党政官员有三十余个。
北野重政深知一旦被发现就得放弃现在的身份,因此选择监听对象的时候也是非常的谨慎,没有选择那些党政要员,而是将一些中层的干部纳入了自己的监听范围之内。
这些中国人在电话里除了商量如何内斗,就是偷偷地捞钱,毫无任何保密意识。
这更加让北野重政如鱼得水。
在这段时间里,他掌握了这部分人相当多的秘密,并且将其一一记录了下来,其内容十分的详细,除了这些人的基本情况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而临城市委员会秘书处的工作人员刘振华,正是被他窃听电话之后,才发现刘振华签了不少的赌债。
北野重政一出手就拿住了刘振华的七寸,后面的拉拢腐蚀计划环环相扣,一步步地将他发展为自己的下线。
刘振华原本是中文系毕业的,在学校里就爱写一些诗歌、散文之类的,有一些小名气。
毕业之后通过家里的关系辗转调到了临城市委员会秘书处,在一帮市政官员身边工作,主要是从事一些会议纪录、文稿的起草等工作。
由于笔杆子耍的不错,很快得到了市委员会几位领导的青睐,接触情报的机会还是比较多的。
于是,刘振华利用职务的便利,为北野重政提供了一些政府方面的情报。
只不过,这个刘振华始终对于北野重政留着一手,提供的情报也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或者是稍微有些过时的。
总之,北野重政在分析了之后,感觉这些情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故而并未通过木村义拓上报。
这也是木村义拓为什么对刘振华提供的情报并不掌握的原因。
北野重政对刘振华这一番阳奉阴违的行为也是怒不可遏,正准备找个机会好好地敲打刘振华一番呢,结果轻舟小组出事了,他所在的清水小组被上架要求立即蛰伏,随后又奉命加入了调查。
这一来二去的,也暂时顾不上刘振华了。
北野重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之所以暴露,完全就是因为被他最敬重和信任的组长木村义拓给出卖了。
方如今微微点头,别管刘振华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北野重政虚与委蛇,总归是件好事情。
几乎可以断定,这次的泄密事件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在自己及时发现了程嘉许,也就是北野重政,不然任其发展下去,刘振华将会越走越远,永远没有回头的那一天。
“北野君,你最好还是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方如今觉得自己应该再继续挖一挖。
北野重政如今就像是一直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耷拉脑袋。
纪成林不由分说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北野重政当即从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我说,我说……”
方如今看着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北野重政,猜测他肯定还有偷偷监听的电话没有交代。
可他并没有想到,接下来,北野重政又供出了一个令人无比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