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里都看不出梶原千春是个坏人。
但川本正仁却温柔地告诉她,他更喜欢女儿,因为他想象中的女儿会和她一样美丽动人。
她现在身上有伤,深知必须及时补充营养,才能争取早日康复,继续她的使命。
他们的动作麻利而有序,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做家务的孩子。
如今,看着眼前阿囡一家温馨和睦的场景,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否则,继续待在这里将等同于坐以待毙。
梶原千春看着阿囡慌张的背影,不由得微微一笑。
“担心什么?你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说她是坏人,人家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间的小路上,只留下阿囡和梶原千春在屋中。
喝完鸡汤后,她满意地抹了一把嘴,然后转向阿囡的爹,问道:“大哥,那些持枪的人去哪里了?他们有没有来过村子里?”
她清晰地记得,当年她曾经对川本正仁发誓,要为他生一个儿子。
阿囡注意到千春对匕首的兴趣,便主动解释起它的来历。
阿囡的父亲拎着药包走向简陋的厨房,开始细心地煎制草药。
阿囡咯咯地笑了起来:“等我爹回来后,我跟他给你要一把新的。我爹有很多好匕首呢,但他从来不让我碰。”
阿囡走到梶原千春床边,笑着说:“姐姐,你放心,你想吃什么喝什么,跟我说就行了,我会给你做的。”
这仿佛就是她和川本正仁当年梦想中的生活,简单而幸福。
她对梶原千春总是温柔体贴,但对狗娃却展现出了她小辣椒般的性格,言辞犀利。
阿囡的爹看到女儿和梶原千春,他没有忘记梶原千春还需要喝药来调养身体,于是轻声提醒阿囡:“阿囡,别忘了给她喝药。”
“要看就大大方方地进来看,别跟个贼似的在门口偷偷摸摸。”阿囡瞪了狗娃一眼,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去。
梶原千春听了阿囡的话,连忙摆手拒绝:“这是你娘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要?这份心意我领了,但匕首还是你留着吧。”
尽管如此,梶原千春听后还是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地久留,必须尽快离开。
阿囡的爹也是个实诚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姑娘言重了,我若能帮到你,也是缘分一场。你且安心养伤,我这就动身进城去寻那崔掌柜。”
梶原千春通过窗户看到阿囡手法熟练地处理着野鸡,狗娃则在一旁递着工具,偶尔还会提醒阿囡注意安全。
然而,阿囡却坚决地拒绝了这份好意。
阿囡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如果姐姐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大哥!”
梶原千春在回忆的温暖中渐渐沉睡,当她醒来时,阿囡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心编织的鲜花草环。
“姐姐,快趁热喝吧,这是我爹特意为你炖的。”阿囡笑着说。
梶原千春接过阿囡递来的鸡汤,感激地道了谢后,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说完,她转身跑去厨房,很快便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
就在这时,阿囡的爹也走进了屋子。他看到阿囡手里拿着钞票,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和。
狗娃继续低声道:“我听爹说,那个坏人是个女的,受了伤,可能会找地方躲起来。你家正好有个陌生的姐姐,而且也受了伤。我担心……”
阿囡的爹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咱们山里人帮忙,从来不图这个。就是帮个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梶原千春听了阿囡爹的话,感激地看着阿囡的爹,点了点头。
但生活还得继续,她只能将这些回忆深埋在心底。
狗娃被阿囡发现,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然后笑嘻嘻地说:“哪有偷听,我只是刚好路过,听到你们说话声音就过来看看。”
梶原千春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搜捕自己的人,看来特务处的人还是没有放弃。
她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那些与川本正仁共度的美好时光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阿囡的爹回答说:“暂时往西边去了,还没有来村子里。你放心,咱们村子里也是家家户户都有枪和弓箭,那些人不敢轻易造次的。”
这时,阿囡忽然惊叫一声,猛地冲向门口,“我差点忘了,厨房里还炖着鸡汤呢,可别让汤溢出来了!”她一边喊着,一边急匆匆地跑出屋子。
原本梶原千春打算在这里先养几天伤,但现在情况有变,她意识到必须及时和外界取得联系,以便尽快获得营救。
“姐姐,你看!”阿囡兴奋地将鲜花草环戴在梶原千春的头上,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好看吗?”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喝完药后,梶原千春轻轻摸了摸阿囡的头,微笑着说:“谢谢你,阿囡。你们一家人都对我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这一刻,仿佛看到了川本正仁的笑脸,他似乎也在欣赏这温馨的一幕。
她仔细观察那把匕首,发现它的刀身被兽皮包裹着,但应该是非常锋利。
自从那场战斗之后,她和川本正仁便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相见。
阿囡好奇地探头看了看背篓里,眼睛一亮,兴奋地对梶原千春说:“看,我爹打到了一只野鸡!你马上就可以喝到新鲜的鸡汤了。”
阿囡一把揪住了狗娃的衣领,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松开手,然后转身走回屋里。
狗娃愣在原地,摸了摸被阿囡揪过的衣领,苦笑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可能真的让她生气了。
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七七八八都传到了梶原千春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