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可以告诉你那原件在哪里!”对方见陈斌动了杀心,连忙抛出一句求生。
陈斌已经按压的食指缓缓舒展:“你说什么?”
对方咽口吐沫,又复述了一遍,这才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将原件存放的地址告诉你,由你带到上海。”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条件,其丰厚程度简直令人无法拒绝。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原件指的是什么,但听你这么一说,定然价值不菲,也罢,你说吧。”
对方心底对陈斌十分不屑,都到现在这个份儿上了,还在跟自己演戏。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陈斌是老特工,警惕性高一些也是极为正常的。
“那原件就在……就在……”对方故意拉长了音调,忽然他惊叫一声,“不好,来人了!”
同样的伎俩陈斌就已经用过一次,但是这次略有不同,直觉告诉陈斌,真的有人来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手腕被那人猛地击中,手枪掉落在地。
而那人借此机会,犹如狸猫一样钻入了火车之下,连滚带爬,转眼就到了火车的另一侧。
陈斌恼羞成怒,抓起手枪去追,可是他发现自己体型并不适合从下面钻过去,即便成功也得费不少工夫。
就在这时,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陈斌悚然一惊,原路是不能返回了,只能再做打算,他急忙沿着火车飞奔。
然而,正在他夺路狂奔之时,从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忽地飞扑下一个人来,巨大的黑影瞬间将陈斌笼罩。
陈斌被扑倒在地,第一反应是开枪,然而枪声并未响起,只有撞针撞击的金属声。
混蛋,刚才那个家伙竟然用的是空弹夹。
若是在平时,陈斌手一掂就会察觉,但方才形势万分危急,他也没有朝着这方面去想。
陈斌的身材高大,但对方犹胜一筹,从天而降的一扑几乎相当于把陈斌直接拍在地上,令他浑身骨节疼痛难当,正欲奋力挣扎,小腹上却被狠狠地打了一拳。
这一拳犹如铁锤敲击,直痛得五脏倒转,冷汗直流。
陈斌见暂时逃脱无望,急忙去掏口袋中的胶卷,但手腕却被人死死抓住,对方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令他动不得半分。
很快,又有人扑上来,将他双臂拧在身后上了手铐,衣领也被人扯了下来,嘴里塞进了破布,陈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一片死灰。
“组长,人抓到了!”陈斌听到抓住自己的那个大汉说。
“老张,干得不错!”方如今对张继斌说。
张继斌一路追踪而来,从正门进入了火车站,悄无声息地带着手下潜入火车附近埋伏。
陈斌和那突然出现的男人对峙,以至于并未注意到。
“还有一个人,往火车那边跑了,兄弟们已经去追了!”
方如今蹲下身子抓住陈斌的头发,将他的脸扭过来。
几乎就在同时,两道手电光柱照射在他的脸上,让陈斌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搜他的身,验明身份!”
陈斌的证件很快被搜了出来,是太湖流域水利工程处的工程师。
一起被搜出来的还有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纸包,方如今接过来走到一旁,轻轻一捏,心里便有了数。
这卷胶卷他没有权限查看,即便是站长和王韦忠亦是如此。
方如今在陈斌的脸上敲打几下:“陈斌,另一个和你接头的人是谁?去了哪里?”
“唔唔唔……”
陈斌并不想回答。
就在这时,枪声从火车站的一角传来,方如今心中一喜,接上火了,说明那人还没有逃脱,这是一件意想不到的好事。
“直接将人带到湖边村饭店,交给王组长。这东西一并交给他,任何人不准私自查看。”
王韦忠就在车站外等着,把人和情报交给他是理所应当的。
方如今和张继斌直接奔着枪声的方向而去。
等到了现场,战斗已经结束。
一个行动队员捂着胳膊上来报告:“组长,队长,人……人已经不行了。”
方如今快步走到墙根下,只见一个男子紧闭双目瘫坐在地上,他的面罩和头套都被撤下,露出
嘴角淌着血,胸口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湿,呼吸微弱,生死就在旦夕之间。
“说出你的身份,原件在什么地方?”
男子似乎听到了方如今的话,奋力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模糊的面容。
“陈斌已经把胶卷给我们了,你手里的原件价值将大打折扣,还是说出来吧,我们还可以为你医治。你的伤并不重,也许……”
“冬笋……叛……徒……叛徒……”
“我……我不会……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他越说气息越短,越说越急促,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负责追捕的行动队员内疚的上前解释:“组长,天太黑,兄弟们实在是……”
方如今摆摆手:“把他的尸体抬到车上,秘密运回湖边村饭店,同时派人在他逃窜的路线上查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落。”
行动队员如释重负:“是!”
方如今转身就走,张继斌狠狠地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成事不足!”
一个尸体的价值远远不如活口,哪怕这个活口根本不开口。
“队长,都是我的错,我愿意……”
“少废话,赶紧按组长说的做!”
“是!”
深夜的湖边村饭店,气氛紧张。
一个大活人和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入客房。
审讯工作由王韦忠一个人进行,但之前方如今提了建议,让他告诉陈斌秃头男子已经交待了,并且军事防御图的原件已经找到了。
以此来击溃陈斌的信心。
考虑到有人在旅馆周边监视过陈斌,方如今便带着张继斌等人在旅馆周边进行排查。
旅馆后主要以低矮的民房为主,能够看到窗台上摆着花盆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