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包围(1 / 2)

老屋就像一位年迈的老人,经历了无数的风霜雨雪,如今已是破旧不堪。

一推开门,就能感受到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了。

室内昏暗得要命,连一缕阳光都懒得光顾。

窗户上的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几个空洞洞的窗框,任由外面的风吹进来,带动着室内的尘埃在光线中漂浮。

那些尘埃,就像是小小的精灵,在昏暗中跳舞,却又带着一丝凄凉。

墙角那儿,更是布满了蛛网,一层层、一缕缕地交织在一起,有的还挂着干枯的蜘蛛壳,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家具也是破破烂烂的,椅子少了个腿,桌子面儿都裂开了,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地上还扔着些旧报纸、破罐子什么的,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

屋子的一角,放着一个小巧的煤炉上。

炉子上,一只斑驳的砂锅正稳稳地坐着,砂锅内,深褐色的药液在微弱的火光下轻轻翻腾,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草药香。

和外屋那破败不堪、蛛网密布的景象相比,里屋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净土,整洁得让人心生惊讶。

一进门,就能感受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仿佛这里与外屋隔绝,自成一个世界。

桌子虽然破旧,木纹斑驳,甚至有几个小缺口,但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桌面上,没有一丝尘埃,也没有杂乱无章的物品,只有几本翻旧了的书,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破了的窗户,虽然无法阻挡冷风的侵袭,但却被巧妙地用旧报纸糊上了。

报纸已经泛黄,字迹也模糊不清,但却严严实实地堵住了窗户的漏洞,使得里屋不至于像外屋那样冷风嗖嗖。

窗外,阴云密布,天色灰暗,一阵风吹过,报纸就会轻轻颤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掉了漆的木床,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木床上,躺着受伤的高桥五郎,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不屈与决绝的光芒。

他咬紧牙关,艰难地翻了个身,锁定了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的杨云楼。

“你无需过分担忧,只要你按照我们的吩咐行事,尽心为我疗伤,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无虞。”

杨云楼,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夫,此刻却蹲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体不由自主地佝偻着,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解。

他抬头,目光与高桥五郎交汇,嘴唇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为何偏偏选中我?我自问从未与你们结怨。我的家人,他们还在期盼着我平安归来。”

高桥五郎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说道:“世事无常,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只是暂时的困境,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话语中带着几分疲惫,几分无奈,既是在说服杨云楼,也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高桥五郎身上的伤口,因缺乏及时的救治,已经开始发炎化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

杨云楼望着高桥五郎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应该让这里保持通风,对你的伤口恢复会有好处的。”

然而,高桥五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通风?如果能通风的话,又怎么会把你请到此地。”

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挤出的。

杨云楼闻言,无奈地点头。

高桥五郎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恳切,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现在,希望就是你能尽快帮我治好这伤。这样,我也能早点放你离开,让你和家人团聚。”

在这阴暗的屋子里,两人的命运似乎暂时交织在了一起,而高桥五郎的这句话,无疑给杨云楼带来了一丝希望。

在他看来,这个受伤的强壮男人,应该是个江洋大盗之类的人物,这些人有的狠辣异常,有的却很讲义气。

从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此人倒像是后者。

杨云楼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想尽快为高桥五郎治好伤,以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又担心治愈之后,自己是否能真的平安回家。

见高桥五郎还在盯着自己,他赶紧回答:“我会尽力的。外面的药应该熬好了,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高桥五郎艰难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去吧,杨大夫。我知道,现在我们的命运暂时交织在了一起。我希望你能尽快治好我的伤,这样我们都能早日解脱。”

杨云楼轻轻颔首,随后缓缓起身,走出了里屋。

他想明白了,越是身处险境,越要持内心的平静。

走到煤炉前,他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拿起一旁的蒲扇,开始细心地扇动着炉火。

他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蒲扇带起一阵微风,使得炉火更加旺盛,砂锅内的药液也随之翻腾起来,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草药香。

他扭头看向里屋,门帘低垂着,遮蔽了里面的景象,没有一丝动静传来。

杨云楼又向院子看去,从外屋到宅院的大门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但那扇门肯定是紧紧锁着的,凭自己的能力肯定无法轻易打开。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逃脱的可能性,但每一个计划都似乎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自己一旦有所动作,就立即会被里屋的病人高桥五郎发现。

这位看似十分虚弱的病人,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

因为,杨云楼在给高桥五郎换药的时候,不小心瞥见了他身上携带的一支手枪。

杨云楼倒并不担心高桥五郎会立即开枪,因为在这隐蔽的藏身之处,任何突兀的声响都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显然不是这位病人所想要的结果。

真正让杨云楼感到恐惧的是那个面皮白皙的年轻人。

此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书卷气,但每当他看向自己时,眼神中却充满了狠厉与冷酷。

那种眼神,让杨云楼不寒而栗,他深知这样的对手远比表面上的威胁更加难以对付。

杨云楼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他的耳朵捕捉到院子外传来一丝细微的动静。

这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他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手中的蒲扇立刻停住了扇动,整个人瞬间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竖起耳朵,努力分辨着那声音的来源。

就在杨云楼全神贯注地聆听院子外的动静时,里屋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动静。

低沉的呻吟声隐约传来,紧接着是翻身下床的声响,这一切都表明里屋的病人也发现了外面的动静。

杨云楼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汗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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