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衣:“我正是自己遭遇过,所以不会把清水也倒进烂泥里一起埋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者说,谁知道背后是谁呢?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始作俑者。”
江知白:“你倒是个圣人。”
陆无衣扭头往前走:“这是做人的基本。”
江知白追上去:“你什么意思,我帮你同仇敌忾,我反而没有做人的基本了?”
陆无衣:“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刚才那个眼神,不就是怀疑我?”
陆无衣:“我没有。”
江知白:“你有。”
陆无衣猛地停下:“你找架吵呢!”
江知白:“是我找架吵,还是你从没信过我?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这么多日子,我也没要你什么东西,反而尽可能帮你,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怀疑的?”
陆无衣被他惹急了,听到这话冲口说:“你无欲无求对我尽心尽力,这岂不是更惹人嫌疑?毕竟如你所说,这满江湖的人,满口仁义道德,心里却个个肮脏不是?”
江知白变了脸色:“好啊,你说了心里话了是吧!我可真是救了一个白眼狼!你对那些人倒是想做个圣人,要分个烂泥清水,到了我身上,就一直怀疑我是个烂泥是吧!”
陆无衣深吸一口气:“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
江知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帮什么忙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现在脏水都看到身上来了,我不看还不行了吗?你本事大,你圣人,你自己去报仇!”
说着,袖子一甩,运气轻功转眼跑了。
陆无衣一个人站在街头,看着快速消失的背影,气得脑子嗡嗡的,不知道怎么就话赶话吵起来了,也不知道江知白这是犯了什么毛病,今天突然这么禁不住怼。
她低头回忆刚才的对话,忍不住反思,难道,真的是她看过去的眼神太□□裸的怀疑了?刺伤了他,让他生气了?
陆无衣独自一人回到客栈,圆静大师的弟子正好等在她的房门前:“阿弥陀佛,吴施主,何兄弟刚才有些不妥当,我正想过来看看你和江施主回来没,若是没回来,就想去外头请个大夫了。”
陆无衣:“江大哥不会回来了,不过我可以先帮忙去看看。”
守朴有些犹疑:“吴施主也懂医术吗?”
陆无衣知道自己的确不能让人信任,在外人看来,若是她会医术,一早就说了,又何必让江知白全权操作,便说:“您先去请大夫,我也先过去看,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不会耽搁。”
守朴觉得有理,道了谢,急匆匆跑下楼去。
陆无衣进了隔壁房间,和何志新、圆静大师打了招呼,上前查看一番,立刻看出了问题在内伤,然而她说出的诊断,圆静大师也心中存疑,不敢冒险。
陆无衣有些无奈,只好坐在房间里等大夫过来。
守朴请来的大夫只是个民间大夫,不懂武功内伤,看了看肋骨觉得一切都没问题,把脉却又发现脉象不稳,差点揪光了胡子,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圆静大师叹气,对陆无衣施了一个礼:“吴施主,要不还是用你的法子试试吧。”
陆无衣好脾气地笑笑,让圆静大师帮忙,她说穴道,圆静大师按照她说的脉络运功为何志新疗伤。
这种时候最忌讳外人打扰,守朴立刻去了门外护法,一站便到了中午。
中午的花柳街最是冷淡,和夜晚的喧闹截然不同。然而街道的北段,赌坊却是喧闹非常。
江知白挂着沉甸甸的钱包一脸冷漠的在一干赌鬼艳羡目光下穿过赌坊大堂,径直入内上了二楼。
不久后,一个身着绸缎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进来行礼:“不知您到访,小的有失远迎。”
江知白手里拿了一个赌坊的筹码敲击着桌面:“生意不错啊。”
中年男人讪笑:“不敢当,不敢当,最近来往江湖人多,经常有人进来玩一把,做不了长久生意。”
江知白没理会,扔了筹码:“去把葛天叫来。”
中年男人立刻收了笑,恭敬应下。
江知白在他踏出门槛时,说:“上茶——上酒,最好的酒。”
中年男人立刻回身躬身应是。
没过一会儿,两个身姿妖娆的女子一个捧着酒坛,一个捧着酒盏摇摇曳曳走了进来。
不像和陆无衣吃饭时样样都要自己动手,江知白坐在那出神,两个侍女就把所有都服侍好了,亲手将就被端到江知白面前。
“主子,您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