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达·伽马的弟弟保罗站在梅内塞斯旁边,一道鲜血刚好溅到他的脸上,而此刻的内心显得惊恐无比。
原本他亦想要搬出葡萄牙,毕竟葡萄牙在西欧拥有很高的地位,更是凌驾于东方这帮土著王国之上。
此刻,他十分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说出来,不然自己肯定跟梅内塞斯一个下场了。
汪无声冷冷地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默默收回手中的燧发枪,仿佛刚刚只是打死一只乱吠的狗。
达·伽马站着一动不敢动,额头滑落下来一串汗珠子,第一次感受自己跟死亡是如此之近。
“本督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你们擅闯本督所掌握的海域,所以被本督按律处决!”汪直的笔还在纸扇上书写,显得云淡风轻地道。
达·伽马的弟弟保罗猛地摇头,若是他敢选第一条的话,他敢百分百保证旁边的凶徒必定再度开枪射杀他们兄弟两人射杀。
达·伽马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已经无路可选,便认真地开口:“请总督大人说第二条道!”
“第二条路是你们成为我印度洋总督府的佣工,交出欧洲的所有情报,选吧!”汪直停下手中的笔,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两兄弟道。
虽然皇帝并不同意他继续西进大西洋的做法,但他知晓雄才大略的弘治皇帝是要统治全球,不仅要将西洋纳入大明版图,而且地中海亦不可能置之不理。
现在先行搜集西欧的情报,等到时机成熟,大明的舰队便可以直接入驻地中海,从而让整个欧洲都匍伏在大明王朝的脚下。
“好,我们选第二条!”达·伽马是一个十分干脆的人,当即痛快做出选择道。
他知道自己其实没得选了,虽然他不想做叛徒,但更加不想跟自己的弟弟死在这里,所以果断选择了一条生路。
至于葡萄牙国王,他从来没有绝对的忠诚。何况他不仅仅出卖葡萄牙的情报,对西班牙的情报亦不会有任何保留,算是帮着国王做了一件好事。
“带下去吧!”汪直将手一挥,淡淡地吩咐道。
虽然他不能西进大西洋和杀向地中海,但这帮西欧人敢到自己的地盘,自己必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已经来到弘治十一年中旬,历史已经出现重大的改变。
原本是达·伽马率领葡萄牙舰队以西欧人的身份到达印度,同时成为葡萄牙的开拓者,但却是功败垂成。
前往美洲大陆的哥伦布舰队被重挫,达·伽马所率的舰队全军覆没,西欧的航海荫萌芽已经被大明掐掉了。
不管他们是想要东进,还是西进,面对的其实都是死路。
若西欧没有搭上海上贸易的列车,那么他们将会错失百年,而他们恐怕真要沦为汪直嘴里的“西夷为末”。
正当印度洋总督府掐灭西欧舰队到达印度洋的火种后,大明王朝亦迎来了新一轮人才选拔。
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人才是第一生产力。汉高祖刘邦和太祖朱元璋都是得益于人才喷涌,现在大明要成就一段霸业,更加离不开人才的支持。
由于今年是大比之年,各地在结束童子试后,便正式拉开乡试的角逐。
南京,应天贡院门前。
“吾试捐一年力为之,若勿售,一掷之耳!”
一个青年书生抬头看着眼前的贡院,不由想起一年前跟好友的约定,然后决然地走进了这个决定命运的贡院。
在这个世间,确实是存在着一些天纵奇才。
明明人家平日贪图玩乐,甚至因科考期间,寻花问柳,宿醉笙歌,差点给新上任的提督学政方志剥夺了乡试的资格,但偏偏比努力百倍之人更强。
“应天乡试新科解元:唐寅!”
时间很快来到了应天乡试放榜之日,而榜上的人名宛如是一道晴天霹雳般,让观榜的考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寅,何许人也?
苏州吴县人士,始祖是前凉凉州晋昌郡陵江将军唐辉,其自幼聪明伶俐,熟读四书五经,并博览史籍。
在十六岁时,他参加秀才考试,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当时轰动整个苏州城。
弘治三年,唐寅作《对竹图》。
题诗:箪瓢不厌久沉伦,投着虚怀好主人。榻上氍毹黄叶满,清风日日坐阳春。此君少与契忘形,何独相延厌客星。苔满西阶人迹断,百年相对眼青青。
此字画一出,当即震动江南。
据传,当今皇帝弘治下江南之时,对随从问及《对竹图》,得知此图已经被唐寅出售,故而不再过问。
虽然仅仅是一个传闻,但唐寅的《对竹图》有人出价一万银元求而不得,而唐寅的身份已经是水涨船高。
在很多人的固有印象里,唐寅这个人确实是江南大才子,但可惜已经荒废了考业。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一度被夫子定为反面教材的江南大才子参加乡试竟然一举夺魁,这种连话本小说都不敢这么编的事情竟然实现了。
“唐寅是解元?”
“听闻乡试前有人见他还在秦淮河的花船上呢!”
“我的老天,天天逛青楼都能高中解元,你让那些锁在阁楼的落榜考生情何以堪?”
……
随着消息传回苏州府,若不是消息的渠道十分可靠,很多人是压根不敢相信唐寅竟然是今科乡试的解元郎。
努力的人竟然输给了不努力的人,这个事情让很多人亦是刷新了观念。
“人生得意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