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理寺寺卿贾锗紧随其后,显得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陛下,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求您看在我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我一命吧!我愿意倾尽家财,以赎我罪!”
他们一个个地向皇帝求饶,打出感情牌,希望能够打动皇帝的心。然而,朱祐樘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对贪官污吏都没有什么好感。
若不是这帮层出不穷的贪官污吏疯狂地吸着华夏的精气神,又何止落后于世界,最后遭到西方列强的毒打。
即便现在蒸蒸日上的大明王朝,亦得防止王朝的官场腐败。
一旦官场到处都是贪官污吏,即便从海外得到再多的资源,亦会被这些人浪费掉,从而像裁撤市舶司那般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朱祐樘来到宝座之上,亦是决定当着成千上万百姓发表言论:“此等贪官污吏,欺压百姓,败坏朝纲。今日朕亲自监斩,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
周围的百姓听得热血沸腾,亦是恭恭敬敬地附和道。
此时刑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刽子手口含烈酒朝鬼头刀一喷。
身穿蟒袍的王越正襟危坐,在向朱祐樘请示后,便是重重地掷下了令箭。
南京刑部尚书亲自验明正身,抽出插在犯人后面的牌子打了一个叉,而后便掷在行刑台之上。
“爷,请上路!”
刽子手今日的力气显得格外充足,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鬼头刀,而后青筋暴走般斩向犯人的脖颈处。
噗!噗!噗!
在刀光闪烁的瞬间,贪官们的头颅纷纷滚落在地,一道道鲜血喷溅而出,很快便染红了这个刑场的地面。
他们有负大明百姓的期望,愧对了华夏振兴的这副担子,如今被当众处斩,可谓是罪有应得。
“大明应该能够变得更好一点吧?”王越看到侯瓒等贪官被斩,亦是喃喃自语地道。
自他复起以来,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担任了多少次监斩官,看到一批批的贪官被清洗。只是越是如今,越觉得反腐工作是任重而道远。
值得欣慰的是,现在的大明虽然远谈不上政治清明,但明显是变得越来越好,而整个王朝正在蒸蒸日上。
“死了!”
“他们是罪有应得!”
“如此死法还便宜他们了!”
……
围观的百姓看到行刑台血腥的一幕,并没有显得过于害怕,而是感到了一种解恨。若非官场多贪官污吏,他们早些年的日子应该会好上一些才对。
其实朝廷的很多政令都是好的,但对了地方执行之时,往往会被故意念歪,最后逼得他们百姓只能乖乖被压榨。
朱祐樘并不怜惜这帮被斩杀的贪官,却是再度开口:“愿此血能警省大明的官员,清廉为官,造福百姓!”
清廉为官,造福百姓。
原本是老生常谈的八个字,但由于是出自于朱祐樘之口,他的声音在整个刑场上空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周的百姓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心里对这个能够在嘴上挂着他们的帝王,只希望对方真的能活到一万年。
至于当今天子的子嗣问题,心里亦希望能够在诞生海霄公主后,接着能够出现大明皇帝的继承者。
当日,南京城像是提前过年了一般,处处燃起了鞭炮。
只是不知他们是在庆祝南京城的贪官被斩,还是欢迎大明天子来到南京城,亦或者这两种心思皆有。
朱祐樘并没有住进南京皇宫,而是选择入住魏国公府。
魏国公徐俌跟徐世英同为徐达之后,只是跟徐世英在定国公世子的位置上苦熬不同,徐俌十六岁便成功袭勋。
现在已经足足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如今的官职是南京左军都督府事,每年定期奉祀孝陵。
只是看到徐世英被委以重用,而今天子南巡,他此次显得特别积极筹备。得知天子不愿修葺南京皇宫,便主动让出了自己的府邸。
徐俌的积极态度换得随行的许可,刚刚走出大门便兴奋地蹦了起来,惹得刚刚下马的王越投来怪异的目光。
两人见礼,而今的魏国公府自然需要通禀,但守在门前的韩牛却是热情道:“王阁老,陛下让你直接进去面圣即可!”
王越显得受宠若惊地拜礼,但深知陛下对效忠于他的臣子确实有种种优待。
正在书房批阅奏疏的朱祐樘看到明显老了一些的王越,却是生起几分愧疚地道:“王阁老,这一年辛苦你了!”
“此次能为陛下效劳,乃是臣的荣幸,臣亦不觉得辛苦!何况臣在南京休养,反倒少了一些病痛,吃饭都能多吃一大碗呢!”王越仰起明显红润一些的脸,却是有些得意地道。
“你的气色确实比在离京之时好上一些!”朱祐樘轻轻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你原本不必如此畏手畏脚,但为了图谋九州岛的计划,只能让你在南京城受一些委屈了!”
虽然这种牺牲是有必要的,想必王越亦是能够理解,但这层窗户纸还是有必要捅破,却不能认为王越的牺牲是理所当然。
“今华夏囊括九州岛,臣受这一丁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王越早已经彻底看开,便提及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道:“陛下,江南商号在九州岛的成员都押了回来,却不知如何处置呢?”
“明日朕便启程前往苏州,咱们对江南商号都已经放纵这么久了,亦不须急于一时。等到了苏州城,再生杀戮亦是不迟!”朱祐樘伸了伸懒腰,便进行规划道。
虽然侯昊天和郑劼已经押了回来,亦可以对这些人按谋逆论处,但江南商号的大本营其实是在苏州城。
即便是要大清洗,倒不必急于动刀,而是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然后再成排成排砍个精光即可。
王越并不会质疑朱祐樘的安排,却是有所担忧地道:“陛下,您此行前往苏州怕会生风波,还请务必当心!”
“朕晓得了!”朱祐樘早在离京之时便已经有此觉悟,亦是朝着南方望过去道。
因为已经在凤阳祭祖完毕,此行前往苏州是南下的倒数第二站,而后前往杭州领会荒漠美食,而后便打道回府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