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抓到机会以气动山河,强控顾老,井三三不留余力的疯狂挥刀,势必想一举重创敌人,不说实际效果,表面来看,顾老的确没来得及反击,被打得如断了线的风筝抛飞出去很远。
他们更是乘胜追击。
虽然顾老并未穿着青玄署的服饰,陈重锦也不认得张瑶,但井三三他肯定认识的。
现在这种情况,他当然不能再动笼络乌啼城的心思,准确地说,要尽力撇清与井三三的关系,他很庆幸当初在鱼渊学府因横生意外而没有真正做什么。
而同样注意到陈重锦的井三三,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喊道:“殿下助我!”
能被称为殿下的只有一个。
所以陈锦瑟他们都将目光投向陈重锦。
陈重锦面色一沉。
自得知旨意,要来乌啼城的时候,他就清楚,井三三很难会‘守口如瓶’,但相比不来乌啼城,来了也更能证明他问心无愧。
若有机会的话,他是想着能把井三三给解决掉。
却也知道这事并非那么简单。
毕竟井三三是澡雪巅峰修士。
要说悄摸着放走井三三,以来保证对方不会破罐子破摔,陈重锦认为反而更有隐患。
他是只与井三三有联系,不意味着井三三没有与乌啼城里其他人说过。
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放走吧?
他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能力啊。
至少他与井三三的联系是通过扳指,并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相比起来,陈符荼借此发难才是最麻烦的。
好在陈重锦懂得取舍。
没有犹豫不决仍抱着侥幸想法。
在离都前,他就很干脆的把自己与井三三的事告诉了陛下。
只要陛下不怪,那么就没人治得了他。
虽然存在风险,但他认为这是大事化小的最佳方案。
现在井三三一见面,就明目张胆喊话,也算是陈重锦的意料之中。
事情的由头就出自井三三,所以陈锦瑟等人都已知道井三三长什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喊话,使他们给出的第一反应是懵。
陈重锦则必须得做出解释。
他没有刻意瞒着什么。
因为他此时也需要得到陈锦瑟以及游玄知的更多信任。
“实不相瞒,在父皇给我争一争的机会前,我暗中其实已经在积攒力量。”
他都得到夺嫡机会了,前面做了什么,目前来说,已然没那么重要。
再者说,井三三的事情已告诉了自己父皇,别人怎么想,在陈重锦看来就更不重要。
他不介意在某方面坦诚布公。
何况单是陶惜、欧绒两人就足够说明问题。
他不说,陈锦瑟二人也肯定早猜到了。
果然,对于陈重锦的话,陈锦瑟以及游玄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算是机缘巧合,在笼络人才的时候,结识了井三三。”
“但直至今日,他并未明言归顺在我门下,而且一开始我也没有透露身份,甚至都没见过面,是以法器沟通,因此,更多是合作的关系。”
“后续他猜到我的身份,就另说,而合作的过程,是我有什么事,可以交给他来做,他同样有权利拒绝,归根结底,并未有多深的交情。”
“乌啼城有勾结山泽的举动,我此前决计不知,他现在喊话,无疑是挑拨离间。”
陈锦瑟与游玄知对视一眼,没有表示别的什么,前者说道:“你们且退后点,我去帮那位老先生。”
游玄知道:“我们也总得做点什么,哪能一直看戏。”
陈锦瑟瞄了眼张瑶,说道:“那女子弱一些,师兄可以出手,但亦要小心。”
陈重锦说道:“欧绒去帮游兄,陶惜在我身边护着就好。”
陈锦瑟没有意见,提剑走向井三三。
游玄知则与欧绒一道掠向张瑶。
陶惜护着陈重锦往后撤。
而在不知多高的高空。
姜望俯瞰着乌啼城。
也目睹了此处画面。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同样在高空俯瞰的还有张首辅的真性。
只是两人并未在一处。
且姜望所在的位置更高。
姜望发现张首辅的时候,张首辅也感知到了姜望的存在。
他转头抬眸。
姜望飞落而至。
张首辅笑道:“乌啼城里战况激烈,浔阳侯却在高处旁观,丝毫不帮忙,倒显得悠闲。”
姜望道:“张首辅不也在旁观。”
张首辅说道:“我是在寻觅那位副城主的踪迹。”
姜望道:“那找到了么?”
张首辅摇头说道:“对方藏很深啊,我想是依赖于她独有的阵术。”
姜望想着,张首辅俯瞰乌啼城应是在他离开城主府之后,否则没道理看不见曾在城主府里短暂出现过的叶副城主,虽然他就在府里,也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叶副城主是从哪出现的。
只能说,叶副城主的阵术,确实比想象的更厉害。
叶副城主最擅阵术,几乎成了共识。
毕竟正常逻辑下,理应如此。
可实际来说,叶副城主的阵术还真算不上多厉害。
甚至都比不上萧时年。
萧时年是此道真传,具备天赋,叶副城主是纯粹跟着自家兄长学了个皮毛。
她得借助外物,才能展现出比萧时年所学更强大的阵术。
所以关键非是阵术,而是外在力量。
张首辅忽而言道:“顾老貌似吃了大亏啊。”
姜望回神,“谁?”
张首辅示意下方。
姜望皱眉道:“我刚才观他好像是青玄署的人,但青玄署里还有这号人?”
张首辅简单解释一番。
姜望恍然道:“原来是老一辈镇妖使,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啊,自身隐疾一大堆,还要跑出来打架,我真担心他死在这里。”
张首辅错愕道:“可别乌鸦嘴。”
姜望耸耸肩。
此时有陈锦瑟的介入,帮忙拦住了井三三,顾老已渐渐缓过劲来。
他脸色有些难看。
初才的确算惊险。
老了老了,险些阴沟里翻了船。
虽然哪怕没有陈锦瑟,井三三的力量也难直接杀死顾老,但再受些伤的话,新伤加旧疾一冲,他的寿元必定缩减,原就没剩多少年可活,能晚死当然不想早死。
他转眸瞧见陈重锦,微微一愣。
观陈锦瑟能暂时应付得了井三三,他没有迟疑,抬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