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常居舍里(2 / 2)

帝师皱眉看了眼常祭酒,说道:“此事侯爷的确与我知会过,我也同意了,可......”

甘梨闻言,很想直接说,既然帝师是同意了的,那就没我的事了,你俩自己商量,告辞。

但想归想,终究奉了陛下旨意,他真拿这种说辞退走,实在好说不好听,而且太明显了。

他更明白帝师的可是后面要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给姜望使个眼色,让其想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将大事化小,那么就很好解决。

姜望则陷入沉思。

他翻了那么多遍常祭酒的记忆,没有找到半点问题是事实,纯粹因为莫名的感觉,就非得认为对方有问题,任谁都不会觉得有道理。

可他又为什么不愿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呢?

无论巴守或是常祭酒威胁他去磐门的事其实都非很大的问题,前者就算了,人已经没了,后者不是不能化解。

关键是常祭酒拿小鱼在威胁他。

且小鱼随着姚观海离开,并无外人知晓,偏偏常祭酒尽知,说明他时刻在关注自己身边的所有事,要说真是因为姜祁,的确能解释,可常祭酒却拿小鱼威胁自己。

他没办法相信这是善意之举。

除非常祭酒纯粹只是因为白痴,的确无恶意,但除了童伯,老许头他们,小鱼就是陪伴姜望最久的人,是真正的家人,就算小鱼无碍,常祭酒也触及了姜望的底线。

而正因为小鱼无碍,常祭酒又给出解释,姜望才愿意先弄清真相。

然而事实上,常祭酒太干净了。

干净到让人难以置信。

别说常祭酒有可能与父亲姜祁因某些缘故单方面积怨,在他的记忆里,甚至没有和任何人结过怨,无论是他对别人有怨,还是别人对他有怨,真就是纯纯的完美无瑕的老好人?

他的整个人生顺畅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给姜望一种,好像安排好的剧本,确定无纰漏的照着演,就显得那么虚假。

要说最简单的办法,是用言出法随,让常祭酒说实话。

帝师是否愿意,倒是无关紧要。

姜望想,帝师总得愿意。

所以他直接说起此事,但常祭酒还在昏迷,姜望也不好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把常祭酒打醒。

帝师当然还是更愿意站在常祭酒这边,他皱眉说道:“所以侯爷的意思,是没有从记忆里找出你认为的答案,那就说明常祭酒是无辜的,现在侯爷要让我用言出法随,虽然是小事,但是否太胡搅蛮缠了些。”

姜望说道:“我要的是确凿,如果依旧没问题,我自会认错,你们想怎么着怎么着。”

甘梨不知该赞同还是否决。

而姜望很快又改话道:“不行,帝师毕竟是常祭酒的老师,万一言出法随的时候动手脚呢?但世间会言出法随的,也就剩下西覃锋林书院的院长,以及李神鸢了吧?”

帝师直言道:“按侯爷这般说法,你与神鸢乃旧识,我又怎能保证她不会帮着你,故意让常祭酒说假话,以来满足侯爷认定的答案呢。”

姜望说道:“有道理,所以只能找锋林书院的熊院长了,他和我们都没关系,不会帮着任何一方,要么我带着常祭酒去趟西覃呢?或者帝师出面,把熊院长找来?”

帝师道:“我隋境自家事,哪能把覃人扯进来?”

“何况言出法随并无暗指,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何动手脚?我在侯爷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姜望笑道:“我自然信得过帝师,所以,那就麻烦帝师了。”

帝师哑口。

说来说去,姜望并非怀疑他不够公正,而是拐着弯的让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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