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亲自参加对小金子的审讯。
不管敌人怎么折磨他,他咬定自己是棉纱厂的推销员,其他一概不知。
石义仁气急败坏地骂道:“兔崽子,老子问你,谁给你买的车票?”
“我自己去买的。”小金子有气无力地说。
怒极反笑的石义仁一巴掌抡在他脸上:“头等车厢里,除了你,所有买票的人都找到了,就是老朴去买的那张票没下落,你给我说,老朴在哪儿!安平站在哪!郑敏言在哪儿!”
“郑敏言,不是被你们打死了吗?报纸上”
不等他说完,雨点般的鞭子劈头盖脑地抽过来。
一天,两天,小金子觉得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五天后,小金子说:“行,别打了,我,领你们去找。”
石义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附耳过去:“想通了?好事儿啊,说吧。”
“我不是本地人,记不住门牌号码,但是,我记得那个门。”
“别耍花招儿,你他妈特务会记不住门牌号码?”
“我真不是特务,我只记得那个门。”小金子奄奄一息的样子。
石义仁忙跑去找野田,野田颇有兴趣的赶来听审。
小金子终于被从绑着的柱子上解下来,瘫坐在椅子里。
“你说的那个门,是卖东西的?是酒楼、旅店?”野田问。
小金子的眼睛肿的睁不开,但是,他听出这个是日本人:“不是,住户。”
“门上挂的有红灯笼?贴的有对联?门边有商贩吗?”野田继续启发他。
“我说不清,但是,我可以找到那里。”小金子说完这句话,任他们再问什么,都装死不再回答。
非要亲自去找那扇门,很明显是有企图的啊!
他想干什么?找到门后发出警报?那不晚了吗?
关键这样打下去,除了把他打死将会毫无收获。
给他戴上手镣脚镣,还能怕他飞了不成?
即便如此,石义仁还是把金聪关在囚车里,只允许他透过车窗的栅栏向外看。
被拷打得太狠了,他浑身没一块皮肉是完好的,因此,他疼得坐不住,跪不成,根本无法从车窗往外看。
这已经在街上转悠一个上午了,这眼看着又是下午四点了,难道明天、后天一直转下去吗?
自己没事儿,手底下的人也得回家过年去啊!
拖下去,夜长梦多啊!
野田说得对,你戴着手镣脚镣,就算你从车上跳下去,你能跑出去多远呢?
于是,石义仁让人打开了囚车的车门,准许他倚坐在门边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