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发疯时,比狼还可怕。
知道小柱子很久没吃过食物了,井率突然就对他生出了恻隐之心。
“李鑫,是我!”不忍让一直靠吃野草活下来的小柱子再受煎熬,他喊了一声。
“队长!”习富和李鑫欣喜地大步迎来。
小柱子呆呆地现身,看看身后,看看前方。
当他看清前面走来的一个人是李鑫时,他哭了:“哥!是我!”
当一个消瘦的身影出现时,李鑫和习富都已经拔出了枪!
“柱子!”李鑫的声音颤抖了。
井率从相拥痛哭的两人身边走过:“找个地方,坐着哭,不累!”
坐在板栗树下,柱子贪婪地吃着三人帮他捡来的板栗:“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这一路没见到一棵板栗树!”
他边吃边念叨。
小柱子醒来时,是在一人高的草棵子里,他肩膀中弹昏迷后,是队友们将他藏了起来。
他听说副队长罗强他们都牺牲了,也听说田女被抓四条下落不明,还有人说剩下的人都躲进了山里。
于是,他和游击队失去了联系,成了一只受伤的孤雁。
子弹还在肩头,他伤口发炎发起了高烧。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顾一起地走向了山间那个有昏黄亮光的木屋走去。
他运气很好,木屋里住的是靠伐木为生的老两口,老爷子年轻时闯过关东,有些见识,他用自制的匕首,剜出了小柱子肩头的子弹。
老两口用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盐给他清洗伤口。
伤逾后,老两口说自己的四个孩子还没成年就都得瘟疫死了,他们想留小柱子在身边。
小柱子说:“不行啊,我得去找我哥,等找到我哥,我一定想法子来接你们!”
“现在是冬天,到处天寒地冻地,等开春了再走不行吗?”老人说。
“不行啊,万一他们在山里熬不住撤离了,我就永远找不到他们了。”
临走时,老人把家里能吃的东西给他背了半口袋。
“晚上,我听到石家传来枪炮声,我赶紧就往那儿跑,没见到咱们的队伍。”小柱子用破袖子擦干眼泪,接着说。
但是,他看见了一道黑影自田间迅速离开。
他去田垄里看看,看见一个穿保安队制服的家伙浑身是血,脑袋被割掉了。
于是,他就去追那个离开的影子。
一路,就跟到了这里。
听说石义礼的脑袋被割掉了,李鑫偷眼看看井率。
李鑫就把这边的情况都告诉了小柱子,然后指着井率说:“你认识他吗?”
小柱子点头:“认识,他是十步郎的手下。”
李鑫笑而不语,搂着小柱子的肩膀:“队长要是看见你,得多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