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的制度建设就很文明呗,人家别说技术员了,人家连快递员、保洁阿姨都不外包,都是直接跟京东签劳动合同。跟人家刘强栋相比,咱们这算什么?”
周不器在这点上就很佩服刘强栋。
人家是真正从底层走出来的。
很多互联网企业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出身,可大部分都属于中产偏上。
对社会最底层缺乏感同身受。
只有老刘是真正来自最底层,曾经那种来自身份上的区别对待,别的企业家感受不到,他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能那些外卖员、保洁阿姨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可能已经在几十年的生存里麻木了、习惯了,就真的以为落后就是要挨打,强者就是要剥削弱者,受欺负了还在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就像贺阳说的,他们已经不在乎人格是不是受羞辱了,挨打就挨打了、剥削就剥削了,只要有钱就够了。活着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刘强栋不一样,他从小要强,他受过高等教育,他能感受到自己当年在村子里的生活有多么的不公平!
明明是最穷最苦的地方,可各种乱七八糟的征收却最多。
大城市里买瓶可乐要2块钱,他们那里却要4块钱。
别人习惯了,觉得合理。
可他不接受。
至少,他不能像小时候受有权有势的人欺压那样,等自己有权有势了以后也去欺压那些和自己当年差不多的底层人。
孟厚坤不这么认为,“那是京东人少,京东这几年的发展也不错。现在京东上市了,我不信他们能顶住股价的压力。要是以后外卖员越来越多,京东的增长陷入瓶颈了,他们还能这样一个都不外包?外包了,一年至少能节省出来几十亿、上百亿的成本!”
周不器道:“你别管以后怎么样,人家现在做的就很好。他们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行?就为了节省这点成本?”
孟厚坤道:“外包的事情,我们内部有过很多讨论,有相关的材料,挺多的,你可以拿来看一下。我们之所以决定要做人力外包,还真不是为了节省这点人力成本。我不知道贺阳怎么样,他可能挺在意成本压缩的。可大多数人都不是,我们是因为认可外包的这个制度。就像你说的,国内在商业模式的创新方面,已经走在了世界的最前沿,比什么a模式、j模式可强多了。这种人力外包的c模式,可以有效的阻止企业里的歪风邪气,可以极大的提升国内科技企业的竞争力和战斗力!”
周不器道:“我知道人力外包对公司来说有挺多好处,贺阳都说了。可这种模式对外包员工太不友好、太不公平,这也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孟厚坤很坚决的说:“外包的这种模式可以有效的提高竞争力,京东那一套不行,搞不好就把他们自己给埋葬了。战争的时候,谁心慈手软谁先死,谁最残忍谁是赢家。”
周不器道:“要不咱们自己搞吧!”
“啊?”
孟厚坤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这种模式的确挺好的,好处太多了,你和贺阳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们不能跟第三方的外包公司合作,他们太混蛋了,他们做的是喝人血的生意。咱们自己搞,然后给这些外包人员一个正式身份。”
孟厚坤睁大眼睛,“我们搞一个外包公司?”
周不器道:“不是外包公司,却可以是类似的模式,反正我们有爱斯达,还有京东、yy、小米、饭团、滴滴这些关联的科技企业。我们有一大堆的公司,我们有自给自足的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