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瞧老夫这记性!”筃
长孙无忌拍了下额头哭笑不得道。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整日在身边的事情总是不经意间习以为常,说道经营之道,这大唐还有谁能比的上姬松?
一进入官场就向皇帝讨要了早已沦为只为皇家服务的司农寺,就在大家惊讶他要干什么时,他却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将其打造成不输于六部的重要部门,最后更是管理范围广大,每年为大唐上交赋税令人吃惊!
这样也就罢了,但谁知道他们在解决完关中田亩后进军关东等地,最后愣是被他经营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要不是朝臣担心失控,将其分割成多个部分拆解,现在他都不敢想象司农寺会成为怎样的巨兽。
管理天下田亩,这样的权利几乎扼制整个大唐的命脉,谁敢任其发展下去?
但就算如此,现在的司农寺也是和六部并列的部门,从司农寺寺卿不断上升的品级就能看出一二。
原本正四品的司农寺寺卿,现在已经是和六部平齐的正三品官职。筃
于是感慨道:“要说经营之道,这世间还真没有超越姬松那小子的。无论在任何朝代,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降福星般的人物。”
“加上那小子又是个惫懒的性子,要不是陛下在后面不断给他找事,这小子就能一个在家里混吃等死。”
听到长孙无忌的苦笑,冯盎父子二人无语道:“难道他就不想执宰大唐,青史留名吗?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岂能浪费大好年华?”
“执宰大唐?青史留名?”
长孙无忌苦涩道:“这或许对他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你们想想,他之前做的哪件事不是青史留名?至于执宰大唐”
说道这里,他突然问道:“你们可知太白皇家书院?”
冯盎一愣,点头道:“久闻其名,上次去长安,陛下还请郕国公带在下参观了下书院。”筃
说完有些好奇道:“难道和这件事有关系?”
“虽不中,亦不远矣!”
“你们可知现在每年毕业的书院学生有多少?”
“足足数千人!”
“这还不算各地的大型书院的毕业学生!”
他有些羡慕道:“当初最开始的几届学生都是他教导出来的,现在这些学生早已进入大唐官场,十多年过去,成就最高者已经进入中枢,就连老夫手下都有几个书院出来的学生。”
“也不怕让你们笑话,现在朝堂的官员隐隐分为几派!”筃
“哪几派?”
冯盎一直身处岭南,虽然对朝堂有些了解,但具体的却是雾里看花,总是看不明白。
“随着开国初期的老臣慢慢退出朝堂,现在也就以房杜二人为首的文官老派;武官这边随着李靖,秦琼等人去世,武将也就以李绩,程咬金等人为首的武英阁。”
“加上各大世家以五姓期望为首世家派系,以及寒门组成的中立派。”
“除此之外,就是书院派系了!”
长孙无忌说道这里顿时有些心累,他们这些老人出生入死多年,这才有了现在地位。但书院派系简直就是一只洪荒勐兽,在官场中横冲直撞,将现在的朝堂冲击的七零八落!
“经过十多年的不断培养,现在的书院系学生早已遍布大唐的各个角落,从中原小吏,到边地大将,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筃
“相比世家传承出人才的速度,书院的培养简直就是没有道理。当初占据七成朝堂官员的世家,现在早已被压缩的不足二成,就这还在不断压缩!”
“滚滚大势,逼得他们不得不和陛下谈判,这才有了世家出走海外的事情!”
冯盎此时心神大震,在岭南只是觉得现在的大唐日新月异,个中变化目接不暇。但现在听长孙无忌诉说,他才明白这种变化起源!
书院派?
就是他们将千年以降的世家统治终结了?
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觉得不可能?”筃
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长孙无忌笑道。
“是啊,谁能相信书院的出现就解决了千百年无数英豪都束手无策的世家之祸?”
冯盎苦笑道。
“书院当然不可能,但造纸术,印刷术的出现却大大加快了这个过程!”
“而这些都是姬松带来的。”
此时众人有些沉默,他们突然有种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的错觉!
“书院学生虽然没有世家门阀那样紧密的联系,甚至他们内部也会相互争斗。但从大局上看,他们却是最有可能相互联合,相互扶持的派系!”筃
“随着科举的越来越完善,可以预见,书院派系将来必定成为大唐的主流。现在还有一些老臣撑着,但等他们一走,新君上位,书院派必将走向前台!”
“而姬松,却是书院派的创始人,不管是那个书院的官员,天生就低姬松一头,见面必须以师礼拜见。”
“你说说,这样一个百官之师的人,执不执宰大唐,又有什么区别?”
冯盎不可思议道:“他难道不怕陛下呃,陛下出手吗?”
他本想说就不怕皇帝猜忌,但想想觉得在这位眼前说不太合适,这才委婉了一点。
“呵呵!”
长孙无忌却毫无波澜,只是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没落!筃
心想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就好了,到时候只要他们稍作运作,姬氏必将大祸临头。
但这小子太苟了,让他有种无处下爪的感觉!
“不会的,陛下指只会越来越信任他!甚至姬氏!”
“这事为何?”冯盎彻底疯了,这是什么道理?
“为何?”
“因为他将媲美五姓七望的姬氏拆分了,因为他们从不插手朝政,因为他和皇家的关联太深了,早已到了割舍不掉的地步。”
“加上姬松那种性子,本身又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只要他在,那就是大唐的福气。一个将自己活成祥瑞的人,你让人怎么办?”筃
“并且不具备造反的能力,他们大多数族人都从事为人师者的事情。凡是分出去的家族都会在当地开设私塾,教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