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远,路迢迢,但总有走完的一天。
说来也巧,当房遗爱走到潼关的时候,竟然遇上了尉迟宝琳,之后还不等他们第二天启程,又被后面的长孙冲,杜荷等人给赶上了。
在潼关守将柴绍处得知其他人还未到,于是几人干脆就等了起来。果不其然,没等几天,魏叔玉,秦怀道等人也相继到来。
这日,几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客栈房间里,要不是知道这几人底细,得知消息柴绍恐怕都要以意图不轨的罪名将其然拿下了。
“诸位哥哥,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咱们这么坐下去算怎么回事?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回京算逑,反正这顿打是少不了的,咱们在这儿就是瞎忙活!”
最小的河间郡王李孝恭之子,李崇义说道。
从几人坐在这里开始,就不言不语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没人先开口。
“我看崇义兄弟说的不错,这次反正咱们没好果子吃,早吃晚吃都一样,我皮糙肉厚的抗揍,到时候你们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就说是我带你们来的。”
尉迟宝琳这小子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对人掏心掏肺的,只要是自己人就没起过什么坏心思,要不是他媳妇这些年给他出谋划策,早就不知道被人卖了多少次了。
但要是他们真的敢将事情往尉迟宝琳身上推,那迎接他们的就不是打一顿的事了。真当皇帝是傻子呢,到时候不光是皇帝,他们老子都能打死他们。
“咳咳!那啥!”
长孙冲咳嗽一声,将众人注意力转移到这边,说道:“给大家说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看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边,长孙冲目光莫名地看了房遗爱一眼,看的这小子莫名其妙。
“陛下病了,现在朝堂上的事情都由房伯伯处理。也就是说,我们回京之后,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房伯伯。”
说完之后,众人一愣。
“好啊!这下咱们有救了,既然是房伯伯做主,那咱们还怕个球啊。”
李崇义立即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喊道。
“行了,咱们还商量个屁啊,现在就走,回京!”
说完就要往外走,但还不等他有动作,有人比他还跑的快。
“房二你做什么?”
只见房遗爱黑这个脸,边走边说道:“我记得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还没处理,出来的时候忘记交代长史了,这就回去,至于长安之事就交给诸位兄弟了。”
“我先走一步,诸位保重!”
说完就飞一般地朝外跑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他一样。
但他想走,其他人岂能答应?
“房兄且慢!”
“莫走!”
“快追!”
一时间整个房间乱作一团,除了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全都追了出去。
于是,一下子房间就剩下尉迟宝琳和长孙冲两人,长孙冲还滋熘滋熘地喝着茶,完全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
尉迟宝琳是完全没反应上来,而长孙冲是认定房遗爱是跑不了的。
“长孙兄,他们这是怎么了?”
尉迟宝琳完全就是没弄懂形式,长孙冲叹一口气,解释道:“你想啊,房伯伯是什么性子你还能不知道?那绝对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典范。现在他老人家被陛下架在火上烤,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遗爱这小子绝对就是房伯伯手中那只杀鸡儆猴的鸡,搞不好我们也会成为这只鸡。”
“你说他不跑更待何时?”
“他们又岂能不追?少了一个挑大梁的,受过就会轮到我们,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委屈房兄了。”
“哎,到时候我们多补偿补偿他吧,现在我们还是先自保的好,别都给弄进去了。”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以尉迟宝琳的性子只会同情和不忍心。
但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长孙冲一口将茶水喷出来。
只见尉迟宝琳先是思考了下,完了还认真地点点头:“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现在只牺牲房兄一人,却有可能保全我们大家。”
“这事要得,真是要得!”
长孙冲这会儿真傻了,这话是这傻大个能说出来的?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这小子开窍了?
“你老实告诉我,这话谁教你的?”
面对长孙冲的疑问,尉迟宝琳没有丝毫犹豫,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你嫂子了。”
“噗!”
长孙冲这次是真没忍住,直接就给喷了出来。
“咳咳!嫂子嫂子果然厉害,小弟佩服,佩服!”
长孙冲服了,真的服了。
人家脑子不灵光怎么了?但谁让人家有个聪明的媳妇呢?
要不说家里有个贤内助,胜过家里藏千金,古人诚不欺我啊!
不一会儿,房遗爱被大伙拥促着重新回到房间。一个个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腿的拽腿,就差五花大绑了。
“混蛋,都他娘的是混蛋,有你们这么当兄弟的吗?老子当年怎么就瞎眼了认你们做兄弟,快放开我。”
房遗爱使劲挣扎着,但在座诸位,除了魏叔玉是个纯粹的书生外,那个不是从小被打着练武的?
被众人死死的拿捏住,说什么都不放开。
“房兄,这事就拜托你了,但是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不过房伯伯的性子你也了解,这事还得你来才合适!”
杜荷苦口婆心地劝着,但房遗爱此时能听他的?
“呸!放你娘的狗屁,有本事你去啊,拿老子当挡箭牌算什么本事?我老子什么脾气你们不知道?我这要是回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你们就忍心看着我受苦?”
但众人的表情却差点让房遗爱崩溃了,只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都差房遗爱认真的点点头,那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是这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自己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