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着三个儿子,哑然失笑,就算真的姬松做出什么失仪的事,自己还真能将他怎么样吗?
不说别的,皇后和平阳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勋贵中的小团体也将横加阻拦。就是自己这个太子爷必将拼命保护,那时候自己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有时候他都有些嫉妒姬松的人缘,不管走到那里,他都能让所有人与其亲近,不是那种王霸之气的心悦诚服,而是潜移默化般的亲近和信赖。
“姬松!”
“臣在!”
李世民想了会儿,道:“今日朕的宴会差点就被你搅黄了,这你可得补偿朕。”
“这样吧!”
“这些年朕不曾听闻你有新的诗词问世,这可不好!难道是大唐天下没有值得你为之歌咏的事物,还是说在朕这个皇帝治理下山川大地,花草鱼木不能让你为之赞叹?”
“今日朕命你必须做出一首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诗词,不然君前失仪之罪可不是那么能过去的。”
“父皇”
“退下!”
李承乾大急,想要说是什么,却被李世民制止!
姬松无奈,皇帝这是铁了心了要自己当场作诗啊,自己什么情况自己还能不清楚?之所以这些年很少作诗,还不是怕自己抄习惯了,说不定那日就翻船了。
但今日必定推脱不得,自己的诗名早已传遍天下,要是今日做不出一首让人满意的诗词来,怕是说不过去。
“臣遵旨!”
姬松还能说什么?眼神制止李承乾想继续求情的想法,自己则开始构思起来!
在皇帝让姬松当场作诗后,所有人都盯着姬松看,不少人已经让人拿来纸笔准备记录了。
自出世以来,姬松的每一首诗词都是脍炙人口,不管什么风格,都被天下人所传唱,词祖的名头更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但却不得否认姬松的才华,这世所共知的。
但想到之前的青玉桉那首不似人间的诗词,众人都很好奇,今晚姬松能否做出堪比甚至超越之前的诗词?
“难难难!”
房玄龄摇头苦笑道:“那首早年的上元词不管是意蕴还是意境早已超越人间,再想要做出这样的诗词,怕是不可能了。”
“是啊,谁能想到当年年纪轻轻姬松竟然能做出如此意境的诗词,现在再想做元宵诗词,怕是难喽,看他现在的样子怕是也在为难吧!做的好的是应当的,做不好了,今日怕是别想过关了。”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突然,宴会所有人都噤声了,当姬松吟出这句后,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做的事诗而不是词,这让很多人都很失望。
李世民眼神一暗,看来自己是强人所难了。要是姬松今晚真的能做出堪比当年的那首,那才是惊吓!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径落梅。
金吾夜不禁,玉漏莫相催。”
当姬松吟完这首诗后,整个宴会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漏出了失望的神色,但随之也松了口气。
这首诗虽然比不上当年那首元宵词,但也算是上佳之作,已经是不易了。
姬松此事到不觉得有什么,当年那首就已经是华夏千年以来最为耀眼的一首,但也彻底将其它元宵夜的诗词比的暗澹无光,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超越过。
“好,好一个金吾夜不禁,玉漏莫相催。”
李世民为了打破尴尬,举起手中的酒杯朗声道。
李承乾也急忙上前道:“诸位饮胜!”
“饮胜!”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揭了过去,不是不想打击姬松,而是就算这首诗比不上当年那首,但也不是众人能做出来的。
此时上前打击姬松,要是人家让你当堂作上一首,那才叫傻眼。在场诸位没一个傻子,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武将这边虽然有不少人读书不错,但到底不是术业专攻,虽然这首诗听起来不错,但和当年那首词想比总觉得差了许多。再看看那些文臣的样子,怕是真的做的不行。
“你们说姬小子这首诗怎么样?怎么一个个都和鹌鹑似的,都不做声了?”
程咬金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从来都不曾落下,看到众人表情,有些疑惑道。
李静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懂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程咬金讨个没趣,就朝身边的柴绍继续问。
柴绍到底是世家子弟,从小耳闻目染,也算是能品出一些味道。
叹息道:“这首诗要说和其他人比,那绝对是上上之作,但要是和当年那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相比,却是差了不止一筹。”
“可惜了!”
“现在连姬松都不能做出超越之前的诗词,从此之后,元宵夜的元宵诗词将彻底成为绝唱了。”
程咬金听到柴绍的话,顿时笑的咧开了嘴,大大咧咧道:“原来是自个没超越自个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是自己的带着兵打败了自己,反正都是自己的,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还是老程看的通透!”
柴绍目瞪口呆,不得不为程咬金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有时候是自个给自个找麻烦呢,不管做的好不好,那都是自己作的,难道说因为没有超越自己,之前那首就不是自己作的了?
武将这边的话,以程咬金的大嗓门,其他人想不听到都不容易。听到程咬金的话,众人哑然,李世民更是苦笑一声。
别看程咬金是个粗人,但有时候这种性格的人不会钻牛角尖,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和常人不同,难怪他一直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的。
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