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不要紧,但家主绝对不能出事。
“去,为什么不去?”
姬松神色安然,坦然道:“我姬松这辈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我就不相信这些人能将刀子砍在本公身上,若是真的如此,那也是我姬松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家主”
“行了,不要说了,要是不想去现在就离开!”
大牛闻言咬牙道:“家主,大牛这就去求援!”
“不用!”
姬松摆了摆手,笑道:“本公是看望我大唐将士的,调集大军做什么?”
“你在此处,凡是遇到大军全都给我拦住!”
他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这是他的信物,只有一定身份的人都清楚它代表着什么。
不管大牛愿不愿意,直接塞给了他,朝刘老二道:“我们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要造反”鈥斺€
当右武卫方向传来黑烟时,正在城墙上巡视的尉迟恭差点摔倒在地,他强行稳住心神,叫来欣慰,哆嗦道:“快,快去禀告陛下”
“陛下有旨,鄂国公接旨!”
就在这时,陈寿来了,只见他骑马而来,还没等停稳,就连爬带滚地掉落战马。
“鄂国公,快,快封锁长安所有城门,只进不出,凡是胆敢闯门者,杀无赦!”
“还有,陛下有令,调集左右骁卫,左右骑卫出城前往左右武卫注定,全面封锁他们的所有出路,不许他们踏出方圆十里之外。”
“若有不从者,杀!”
“不听号令者,杀!”
“胆敢反抗者,杀!”
“”
听着一声声‘杀’字,尉迟恭攥紧拳头,怒道:“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左右武卫真的造反了不成?”
“老夫不信!”
陈寿苦笑一声,道:“鄂国公,现在没时间给您解释,在来之前,郕国公已经赶往左右武卫了,是他传信陛下的,现在武功郡公被郕国公打的浑身是血,双臂都差点打断了,牙都打掉了几颗,现在正在太极殿外跪着呢”
“什么?”
尉迟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
陈寿只是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下,但就是如此,尉迟恭狠狠地将拳头砸在城墙的垛口上,就算的全是鲜血,却毫无所觉!
“薛万彻你他娘的不死天理难容!”
“你这是要害死多少人啊!”
难怪他这样想,从隋末战乱中走出来的他,太清楚兵权对一个王朝和皇帝的意义了。这件事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必然是天大的事。
兵变,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词。
当一个军队发生不可控之后,这支军队就废,要是不能迅速控制住,等事情发酵,传出长安,那彻底就完了。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没人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他越想越心急,姬松去了军营,他心中才安稳下,有姬松在,乱不起来的。
随即他想到什么,问道:“子毅带了多少人去?本将没得到军队调动的消息啊?”
是啊,这么大动静,他这个长安守卫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合情理啊!
“没有调集军队,郕国公只带了两个亲兵”
什么?
尉迟恭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陈寿手疾眼快,怕是能摔倒在地。
“快,拿上虎符快去调集左右骁卫和左右骑卫,命他们立即赶往左右武卫驻地,决不能让他们扩散开来,还有一定要保证郕国公的安全。”
压咬牙道:“要是事不可为,杀!”
亲兵接过陈寿递过来的虎符,二话不说就立即朝城下跑去!
“糊涂啊,他怎么这么糊涂,这明显是有人在散播谣言,他去了有什么用?那些人会听他的吗?”
“愚蠢!”
他强行撑起身子,甩开陈寿的搀扶,声音嘶哑道:“你去禀告陛下,就说郕必定全力以赴!”
“鄂国公千万不要心急,既然郕国公亲自赶过去,事情未必会像大家想的那样”
但尉迟恭却摇了摇头:“你不是将军,不明白的,快去办你的事情吧,这里交给本公就是,有本公在,长安乱不了。”鈥斺€
太极殿前,薛万彻就像是木偶一样,呆呆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此时心若死灰,当他看到远处传来的黑烟后,就知道彻底完了。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他僵硬地转头看去,当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眼睛微动,但很快就失去了色彩。
李世民在李承乾的搀扶下来到跟前,就静静地站在薛万彻身前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
“唉!“
他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昔日的猛将,当看到他下垂的双臂,和脸上,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就知道当时的姬松有多么的愤怒!
“怎么方才不将打死?你还有脸来见朕?你有什么资格来见朕?你怎么不去死?”
“啊?你怎么不去死?”
砰~
李世民甩开太子,怒气勃发,一脚就将薛万彻踹出好几步远,可见心中的愤怒。
薛万彻好似感觉不到自己的伤痛,他默默地重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知道你要害死多少人吗?子毅带着两个亲卫去了军营,当朕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还真是幸运,有这么一个兄弟”
薛万彻神情大变,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艰涩道:“您说什么?子毅去了军营?”
他要挣扎站起来,但被姬松打的差点骨折的他怎么都站不起来,于是他就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向前
他要去军营,他要去阻止但他好无用啊!
泪水模糊的视线,几日来的焦虑,加上身受重伤,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李世民呆呆地看着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薛万彻
一声叹息传出。
“将他带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