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靠壁灯照明的昏暗密室,突然涌入一方亮光。
只见明光之中,闯进来的男子身躯伟岸,手持三尖两刃的鎏金长枪,犹如神兵天降,简直顶天杵地!
定睛一看,携光而来的高长恭身穿黄金明光铠,玉面绝俊,冷肃的眉宇间威风凛凛,呼喝声严厉——“大胆!休得对女国主不敬!”
破门闯进来的甲胄男子脚步都没站稳,一眼就瞧见了被几个女兵围住的红衫姑娘,她左臂仍缠着裹带。
高长恭抬起手中一人多长的尖枪,虚空指着几个女兵,一时间所有人都被他震慑住,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他一枪攮死。
俩人有种天生的默契,就是总能并肩作战的宿命。没成想高长恭又同神兵天降一般,威武霸气的来给她撑腰,元无忧脸上毫不遮掩的欣喜,便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兵,步伐欢快地冲到他身边。
因着身材伟岸的男子比她高近一头,元无忧只能仰头把他那张白净俊脸,好一顿打量。
“你怎么找来的?外面都是周国府兵,你没受伤吧?”
瞧见挂心的姑娘生龙活虎地奔自己而来,高长恭索性把手中长枪反手倒提在身后,锋利的剑眉微微柔缓,黝黑凤眸虽还烁烁逼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已冰霜消融,难掩深情。
他嗓音清朗,语气沉稳,
“有位蒙面将军瞧见你被萧桐言带走了,我一猜就是这个密室。有你的地方,即便有千万人阻挡,也挡不住我来见你。更何况,外头那帮乌合之众,岂能阻挡我?”
这番话但凡换了高延宗嘴里说出来,再好听她也只觉谄媚虚伪,毕竟她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人,顶多啃啃男狐狸真实的血肉之躯。但从高长恭口中说出,他语气这么严肃真诚,极具说服性,就让元无忧不得不信,满心感动。
“傻男人。你是怕华胥国主死在这里,还是怕汝南女君死?”
“怕我媳妇儿受伤,你本就受伤了。”说到这里,男子皮肉白腻的脸颊微微泛红,黝黑凤眸露出怯意,在瞧见面前的姑娘“扑哧”一笑后,忽然语气弱下来,“真的…很傻吗?我并非想冒犯国主,只是在心里这样想……”
“不傻,我的未婚夫总能让我心定下来,咱俩之间永远没有那些虚礼。”
男子黑眸微漾笑意,“未婚夫,不是前夫了?”
“你喜欢当前夫?”
“不喜欢,还没成过亲呢,凭什么休我。”
瞧着男子压低了声,腮帮子气鼓鼓的,严肃又憨态,元无忧满眼笑意,顺势把腰间挂着的鬼面递给他,“你的东西。”
高长恭没问她是怎么得来的,只大大方方伸出带着尖长利爪的龙鳞护腕,拿铁爪护指接过鬼面,反被她趁机抓住护手。
男子黑眸一垂,抿唇看向她,小声私语,“不给了?”
毕竟这龙鳞护手触手冷硬,他没觉得被吃豆腐,倒唯恐她那细嫩的小手、被他尖长锋利的护指划伤。
元无忧松了手,拍了拍他那只覆满鱼鳞甲的手背,
“给,你的东西怎么不给,想要我的东西也都给你。”
她掌心的温热顺着薄薄的鎏金护腕渗透到底下、高长恭的手背上,仅仅是隔着护具摸个小手,又迅速弹开接触,便胜过赤身肉搏、血脉偾张的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