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男子利索地从他腿上起身。连他手上的镣铐,都被腕上银镯上弹射出的刀子和暗器割断。
——捅伤李暝见逃出刑室后,高延宗一出牢房大门口,就瞧见青脸蛊鬼们在满地打滚。
此刻天黑如墨,他愕然抬头时,正和在场唯一站着的白衫姑娘四目相投。
也不知她怎么挣脱的,此刻手里还抡着一截锁链,看样子就是凭此把蛊鬼们打趴下的。
一见高延宗只穿了亵裤和及裆的薄中衣,脖子以下就是直挺挺的瘦白长腿!元无忧立即跑过来抱住他,试图遮挡他大刺刺露出来的光洁双腿。
“那混蛋把你怎么了?他还在里面吗?我这就去杀了他!”
见她愤然要冲过去,男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摇头,“我拿暗器把他捅伤了,应该死不了,趁他负伤咱们快跑。”
元无忧下颌轻点,却忽然眼神一厉!在高延宗微惊的目光中,她突然抡起手里的锁链抽向高延宗——背后朝他扑来的青脸蛊鬼!
高延宗愣愣地瞧着眼前打架凶狠的姑娘,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对她已经是…就算她朝自己迎头劈刀子,他都信任她到不会躲的程度。
“别发愣了,跟我走!”
白衫姑娘这才牵起男子的手冲出重围。
因他们的主人受了伤,性命垂危,这帮蛊鬼的战斗力和自主意识都十分薄弱,跟个靶子一样好打,加之月铃铛押送元无忧一出门时,就被卫国公的人叫走了,才给了元无忧挣脱的机会。
元无忧拉着晾着两条长腿、下身几尽没穿的男子跑出了馆驿。见没人追上来,安全了,才躲在无人的墙根底下,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裹胸的纯白裲裆心衣。
高延宗一瞧她露出白净浑圆的肩膀和勒胸裲裆,就害臊地别过脸去,耳尖发热。又意识到她跟自己都有夫妻之实了,这才转过脸来,正看到她把衣裳整个脱下来、往他腰间盖!
高延宗吓了一跳,赶忙制止,“干什么?我露肉没什么,你是姑娘家,这可不行……”
元无忧皱着眉,啧声道,“闭嘴!不许质疑我,我这不穿着呢吗?大夏天外穿裲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被她这么一训,让本就衣不蔽体的男子,委屈地抿紧唇珠。但那十根洁白瘦长的指头,仍倔强地攥住她来围衣服的手,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压制她的手、愣是不许她动手分毫。
她无奈地柔声劝道,“正好这衣服有俩袖子,给你缠腰上省得露腿了。”
男子固执地拒绝,“可你穿成这样,露着膀子……不是喂蚊子呢嘛?”
“那蚊子能吃了我啊?别废话!我不能让你穿亵裤上街!”
“可…可是你这样,我看着都害臊,倘若被别人看去了,我光想想就酸的难受。”
“咱俩什么没做过?看个膀子你害臊?那个时候,你可一直抓着我肩膀的。”
高延宗窘迫地垂下眼去,小声道,“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了…我才不好意思看……”
“……”
最后还是各退一步,元无忧把衣服一分为二,自己留了一条袖子,晾着一条胳膊,瞅着莫名的像极了那天,赤水女土匪的装扮。
而高延宗拿那一半衣服缠在腰上,至少前面看像穿了长袍裙,后面看才是露两条腿。
俩人就这么衣衫褴褛地跑出馆驿没多远,便路过一个熟悉的后门。高延宗想起上次就栽在这个后门,被万郁无虞逮住了,他赶忙拉着姑娘绕路走。
路上还惋惜道,“可惜我身上的金子被搜走了,不然就能买匹马出城了。”
元无忧拍了拍腰间,“幸好我银子没丢。但我的赤霄剑被李暝见搜走了。”
她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巷口传来马嘶声!
高延宗心一凉,“不好,有追兵!”
说罢,拉着元无忧掉头就跑,果不其然!俩人没跑出多远,就从前面巷子里冲出来个骑马拎刀的大将,正是拓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