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阵仗,自然把刚以为风波过去的,歌楼的管事和鸨爹又吓了一跳,只敢远远瞧着。
元无忧心里还记挂着萧家世子被放跑,登时急道,“李暝见!你故意放走萧家人是吧?你怕不是跟萧家也有勾结吧?”
“本王是元暝见!”
李暝见厉声纠正过后,瞧见她手里还攥着一本书,便一挥长至曳地的大袖,吩咐左右:“抓住她!把她手里那本书缴获了交给本王。”
元无忧登时恨的直咬牙!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书,就敢缴获啊?”
也不给她解释是什么书的机会,一片黑压压的府兵,便不知死活的朝她逼近过来!
与此同时,身旁的高延宗先一步“唰”然拔剑出鞘!眉眼警惕地摆出备战姿态。元无忧一瞧见他,才猛然想起来少个人!
她这才紧跟其后,拔剑指向站在黑袍府兵后面的李暝见,那张脸上骤然眉眼狠戾,满眼突如其来的肃杀之气!
“高长恭呢?他不是该在门口吗?李暝见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这位顶着张娃娃脸的姑娘,一出声嗓音又脆响又凶狠,浑身上下都透着毫不遮掩的愤怒和杀气!
在场众人毫不怀疑,但凡“风陵王”敢回个兰陵王有什么闪失的狠话,她得疯成什么样。
只怕当场就得血流成河,谁都跑不掉。
幸亏这黑衣少年只冷声道,“你家那个骷髅美人死不了,本王让拓跋衍将他带走了。”
虽难辨真假,元无忧还是骤然松了口气,专心应对着眼前,几乎撞到她剑尖上的府兵。
“尔等倘若想擒拿我,就这十几个喽啰?恐怕还不够我杀的!”
她声未落地,就听见被层层府兵堵住的门口,突然扬声传来一声——
“倘若再加上本官呢?”
元无忧循声看去,只见把面前围得黑压压的府兵们,豁然齐刷刷地从中间撕开个口子,让出一条路来!亮出打门外走来的一位锦袍金甲的武将。
她都不用定睛细看,光听声儿就知道来的不是友军。
果不其然!那留三绺胡子的司马消难大跨步一进门,便直奔李暝见,躬身行礼:
“下官荥阳郡公司马消难,拜见风陵王!”
高延宗在一旁暗自点头,心道:不愧是叛国的惯犯,说叛变就当场叛变。
一瞧见刚才还对她有事相求、好言道谢的荥阳郡公,出个门,一扭头就认别人当爹了,元无忧登时杀他的心都有了,眉眼骤然剔起!
“司马消难,你是眼神不好认错人了?还是故意翻脸不认人呢?你忘了刚才是跟谁磨嘴皮子,让谁帮你们捉拿赤水女土匪了吗?”
这老小子权当她在鸟叫,而李暝见也派头十足地,眉眼未抬,只嗓音低沉傲然道:
“免礼。”
“谢风陵王!”司马消难直起身后,下一句就是对李暝见道:
“刚才擒拿女匪首一事,多谢风陵王鼎力相助,下官特来传达卫国公对您的感激之意。以及——”
锦袍男人话音戛然,阴鸷的目光忽然斜睨一眼、被府兵包围的元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