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话少,但逮住一个肯说话的,也算有突破口,拓跋衍便趁热打铁问,“你知道萧家也觊觎玉玺这事吗?萧家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又抢郑太姥的钱财,又抢你的玉玺,又雇佣女土匪刺杀前朝老臣的……”
元无忧凤眸微眯,“你在套我话么?你是韦孝宽派来的吧?”
她突袭的反问,把拓跋衍问懵了。他一句话没跟她套出来,自己还得搭一个?
“国主何出此言?”
这姑娘却盯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眼神锐利又坚定地道:
“你和陆仁甲本就是一伙的!我不是在问你,而是肯定!首先陆仁甲对我说了谎,因为他能跟襄阳太守联络,是有韦孝宽的引荐信,而你和陆仁甲显然都是韦孝宽派来的!”
拓跋衍呵的一笑,凤目斜睨,
“他是谁派来的,跟我有何关系?国主怎么突然研究起我的上级了?忠心之事可不能胡说啊。”
“还跟我打马虎眼呢?韦孝宽派你们来的目的我也知道,是为查清萧家弄生死簿的原因始末对吧?陆仁甲之前是打入土匪内部,并将消息告知韦孝宽和襄阳太守吧?”
这番话说下来,原本脸上带笑不以为意的拓跋衍,都不禁眉眼凝重起来,板正了脸,目光深邃地望住她。
“你听谁说的?”
“知道你不会承认,我便直说了。这些都是……襄阳于太守告诉我的。而你因为杀了陆仁甲,所以必须接手他的任务吧?”
望着对面桌上,明明顶着张娇艳娃娃脸的小姑娘,却眉宇间严肃凌厉,气势逼人,拓跋衍莫名的从心底里打怵,有种被压迫感……
拓跋衍不禁咽了下口水,
“国主既已知晓,可愿相助?”
华胥小女帝确实说中了。他确实是韦公派来的,但跟陆仁甲不在一条线上。
可是昨夜,他为获得宇文直的信任,只能杀了陆仁甲,也只能被迫接手他的任务。拓跋衍因得知万郁无虞和萧家短兵相接的功夫,玉玺就被调包成假的,才发现萧家的目标是玉玺!他这才借着来救高延宗的名义,顺路想跟华胥国主打听消息,却不想被她拆穿了韦公的任务。
元无忧听到他坦然承认,不禁微抬起锋利的眉眼,当即反问,
“哦?你想我相助谁?”
男人清了清嗓子,朗声正色道:
“国主可愿加入大周的阵营,捋清萧家阎王点卯的真实目的,救下生死簿上的人?毕竟那生死簿上的人,关系到大周半壁江山啊!”
元姑娘听罢,啧声摇头道:
“周国的半壁江山,跟我何干?更何况,我知道萧家没那么大本事,也不想得罪人,只想拿回郑太姥被抢的财宝。”
拓跋衍眼尾微扬,接着道,
“倘若生死簿上,有你在乎的人呢?国主是不是就愿意帮忙了?也不妨告诉国主,我看过生死薄了,上面可是有…大周当朝天子的尊名。”
元无忧当即怒斥,“荒谬!她们凭什么要杀宇文怀璧啊?”
——与此同时的门口,解手回来扶着门框的高延宗,正听见她失态的怒吼,不禁抬头看来。
这姑娘背对着门口,并不知高延宗回来。
拓跋衍见到孩子突然回来,也心头一紧,索性破罐子破摔,故意不提醒她背后有人,冲她脸上挤出个戏谑的笑来:
“你看,你还是有在乎的人吧?既然你我都不知原因,所以要去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