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难以忍受这种羞辱,他愤然收回腕刀入鞘,转而唰然拔剑指向面前这个、口出不逊的流氓!
他拧眉怒目,“再不滚,你得死!”
在他把剑刃横过来那一刻,这女子已经敏捷地退后了一步。
“啧…你这朵小娇花还挺扎手啊?你乖乖把剑撂下,别伤了自己的手,姐真是正规军!姐可是新调任棘阳的参军,大名拓跋铁锹!”
“呵,铁锹?女人叫这名字的可不多,听着更像是土匪了。”
高延宗通常看谁第一眼,便知这是个什么人,眼前这位也不例外。他算是给这女匪的身份定性了,但又忽然想起,陆仁甲还真说过参军姓拓跋的事,他便谨慎地多打量了她两眼。
他这种身材高大颀长,穿上甲胄挺威武雄壮,却又猿臂蜂腰细皮嫩肉的男子,本就够夺人眼球的。偏偏又生得皮相美艳……高延宗那双勾人的含情桃花眼,明明是略带敌意地,审视着拓跋铁锹,仍把她瞧得心花怒放。
铁锹不禁卷舌冲他吹了个流氓哨,随后咧嘴笑问:“小骚鸟,你瞅你浑身这勾人劲儿,不是雏儿了吧?被没被女人通过水管啊?有没有相好的情娘啊?”
自打她第一句那个难听的称呼蹦出来,高延宗便没听进去她后面的话,但仍有几句龌龊的下流话,细碎地挤进了耳中。他终于忍无可忍、拔剑就砍向她!
却只见寒光一闪,他那奋力劈下的剑锋,居然被她空手夺了白刃。
这个莽妇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居然能死死捏住他的剑刃,让他抬都抬不起来……铁锹竟还有空调笑道:
“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舞刀弄剑耍花枪多危险啊?快收起来吧,也不怕伤着自己?就这薄片子剑刃,我轻而易举就能掰折了。”
高延宗明知她是在激将,还是不禁拧眉怒目,他刚要反唇相讥,这女人竟突然身形一晃的扑过来,一拳砸在他握剑的手上!
男子吃痛,手中的剑刃啪叽落地,摔出清脆的响声。随后这女流氓跟身进步,突然伸出胳膊来搭他肩膀!
就在下一刻,他那只柳叶似的细手只轻轻一挥,竟迸发出重似千斤的力道来!顺着她的胳膊掰她膀子、连带下腿拌!
高延宗蓄力已久的反击,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只一瞬间,就将这魁梧的莽妇摔到地上。
“区区一土匪流寇,也敢冒犯我?!”
高延宗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挺不满意。
他许是这几天装怂示弱得多了,连自己都信了,久未活动筋骨的搏斗,冷不丁一出手……身体竟然有些反应迟钝,动作滞涩,有些走形。
他的外号毕竟也是活阎王,若连打一个女土匪都吃劲,传出去只怕要贻笑大方。
而被他一个掼摔的铁锹,此刻躺在地上,愣了半晌才回过味来。
她眼瞧着另一边的男子低头去捡起地上的剑,铁锹趁机一骨碌撑地而起。
却才刚要从地上爬起来,男子又把剑刃横在她脖子上,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加冷厉:
“我用剑可并非耍花枪,只是你还不配让我出手!”
铁锹也不顾剑还横在她脖子上,从容地站直了身形,啧声戏谑:“有点意思啊小毒花,你一个男娃子凶悍成这样,看以后还哪个女人敢要你?你还没找到媳妇呢吧?”
说着话,这莽妇一抬胳膊,又拿那燥热厚实的手掌、攥住了他握剑那只细手!铁锹掰着他的手,挪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刃。
高延宗本想说你多虑了,我有媳妇了,又觉得没太大底气,加之这女人又来对他动手动脚,他忙不迭想甩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