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往门口走去,
“臭小子你给老娘下仙人跳是吧?你哪只狗眼看我干柴烈火,扯人家衣裳了?”
见她来势汹汹,眼神坚定底气挺足,宇文怀璧只是微眯凤眸,瞥了一眼自家胞弟。
“六弟,兰陵王呢?”
听见这句问,元无忧也看向宇文直。
宇文直摆手道,“我哪知道。”
说着,他径直走向床边,把光着上半身的男子从床上拖下来,抽出腰间皮鞭,就往那具瘦弱不堪的身子上抽!
萧明恭就穿了一条及膝的犊鼻裈,只顾蜷着两条细瘦的腿,缩在地上的墙角,从那身上新伤叠旧疤,隐忍的闷哼就知道,这样的毒打他没少挨。
元无忧赶忙过去,“你打他干什么?”
宇文直傲慢地道:“这是他完不成任务的惩罚。连高长恭都模仿不了,就是他不努力,一条狗打死也就打死了。”
而后扭头看向她,眼神讥讽,“这就心疼了?那你的怜悯还真廉价啊。”
元无忧咬牙恨齿,劈手要夺宇文直手里的鞭子,反被宇文直抬腿踹倒!
见状不妙,宇文怀璧慌忙呵斥——“都住手!!”
宇文直指着爬起来的姑娘,傲然道:
“皇兄也看见了,她不值得你痴心错付,你把她带回营地,一定会害了咱们!”
“你强词夺理!要不是为高长恭,你当我愿意来你们营地呢?不告诉我高长恭被你们藏哪了是吧?那我自己去找萧桐言问!”
宇文怀璧长睫微垂,摆了摆手,“那便,放风陵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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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当晌午。
元无忧骑马走出小长安聚没多久,已经被晒的汗流浃背了。
高长恭没找到,但高延宗想必已经跟高俨阿渡等人接头了,她折腾半天,才想起当务之急是阻止万郁无虞花轿夺城。
她选择相信高长恭一次,毕竟他征伐疆场十几年,要没有点孤军深入、全身而退的本事,决计活不到现在。
可当元无忧边问路,边往博望城走时,突然就被花轿夺城计谋里的“新郎”,堵在了回博望城必经之路上。
万郁无虞坐在马上,黑衣银甲,腰悬弓弩地等在路边。
待走近了,他才拿起腰间弓弩,朗声道:
“花轿劫城事情泄露,首领命末将再次拦截风陵王,灭口。”
元无忧见状,也不慌不忙地,伸手摘下了马鞍上挂的、原属于萧桐言的弓弩。
俩人越走越近,直到相距几步,两匹马都互相挨挤着对方,元无忧和万郁无虞各自举着弓箭,几乎贴着对方的脸拉弓。
她瞥眼看向周围茂密的深绿草丛,冷笑。
“附近埋伏了不少人吧?我都撞你们脸上了,为什么不向我开弓?”
万郁无虞眉眼凌厉,眼带肃杀之气,却薄唇微动,用仅有她能听到的音量,道——
“瞄准我,教过你的。”
这话听得元无忧骤然瞪大眼,恍若隔世!
她脑海中猝然闪回某些早已遗忘的记忆。
犹记得那年华胥,俩人都还很年幼时,这位在部落长大的少傅没比她大两岁,就一副严谨作风,手把手教她开弓。
很久之前,少年那满头青丝即便梳成高马尾,都能垂落到他腰间,他便是站在她身后,他长长的发丝总是刮蹭在她握弓的手上,在耳畔声如清风:“瞄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