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凄厉,渐行渐远。
眼看着自家夫郎被捆着拽走,元无忧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拔出腰间干将剑,却被阿肆挡住去路!
阿肆仗着魁梧高大的身形,一脚踹倒元无忧,连剑都脱手飞了出去。
等她再爬起来,试图去捡剑时,反被阿肆一把拽住手臂,拉到身前。
阿肆那双大手突然发力,恶狠地掐住元无忧的脖子!
“放…呃、放手!”
看着掌心下,被掐住喉咙的华胥姑娘呼吸艰难,正在死命抠着钳制自己的大手,阿肆脸上绽开了凶恶的笑容。
“我今天抓你,不是因你抢走了我兄长,他那个憨包就算不是你的玩物,也会被别人骗,而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促使华胥与柔然交恶!”
听见阿肆这般交底,元无忧才骤然清醒。她虽比不过人高马大的阿肆那股蛮力,但此刻亮出扳指上的戒刀,往阿肆掐自己脖子的手上狠扎!
随着阿肆吃痛,恼羞成怒地不顾血淋淋的手,加大力度来掐元无忧的脖颈,她跃身蹬腿!狠命地踹向阿肆的小腹,这才从钳制中脱身出来。
元无忧双脚落地后,才揉了揉脖子咳嗽。
与此同时!阿肆周遭的黑袍府兵,豁然聚在一起,警惕问:“将军,可要捉拿她?”
阿肆抬起血淋淋的手冲府兵们挥了挥,示意退下,随后冲元无忧森然一笑。
“居然这都没把你掐死,你会龟息功吧?”
元无忧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黑暗里的高长恭母子,又转回头来,眼神蔑然。
“想弄死我?你差远了。柔然之祸是自取灭亡,怪不到我头上,你要是如此狭隘,一心想报复我,只怕你是想瞎了心。”
“我狭隘?当年洛阳一战,你们都对不起我们!突厥可汗想做女帝的外室没成,就让女儿来做华胥太女的磨镜?凭什么柔然要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你却活得好好的!”
阿肆言辞越发激烈,眼看着站在原地、腰杆挺拔的姑娘,步步紧逼。
“柔然当年是你们西魏东魏合一起,连北魏都要忌惮的存在,为何要受你这妖女欺凌,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
元无忧笑着吐出一口淤血,又十分从容地拿袖子擦去。
“因为这是华夏,是我们的地盘!倘若当年你们没有放任内乱,又侵略大魏,我们岂会落井下石?你看今日,突厥仍为北周所用,供其驱使来打压大齐。我都能放弃生养我的西魏继承者北周,你为何要助纣为虐,不能帮你兄长的国家?”
“我兄长那个国家?哼…”阿肆冷哼一声。
“齐国和高家都烂透了!我兄长就是个傻子,他这样有骨气的人,早晚会死在汪洋大海里,浪花都打不出一朵,我不会像他一样明知是死路,是破船,也要缝缝补补,一起沉没,我跟着他才是助纣为虐。”
“这么说,你投靠北周了?那你认为宇文家谁是明君?宇文怀璧?还是他的摄政权臣?”
阿肆摇头啧啧道,
“你别贬损我,我知道宇文家的发家史有多不堪,他们背靠女帝这座大山,谋权篡位,现在是靠娶突厥的势力来打压齐国。而我柔然一无所有,手底下只有巫蛊术士。”
说到这里,阿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