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长桌宽三尺,长几丈。
毕竟也算国宴,桌面上铺绸盖缎,摆的都是齐国和南司州就近的地方菜,还有几道川渝菜。每人面前都配个给加菜的男侍卫。
而在安德王跟周国来使斡旋奉承之际,高长恭这边刚顶替了自己媳妇的侍卫,旁若无人的给她夹肉布菜,周国那头便起身来个人。
虞部大夫元旸是真没拿这儿当正经场合,把他那橘红色的大袖襦衫开叉到了肚脐,也没罩裲裆心衣,直接就将线条流畅的胸膛展露人前。他走出席位奔元无忧而来,在纤髾飘摆之间,这男人风姿绰约,一张美艳的脸上还嵌着潋滟勾魂的狐狸眼,这副媚态属实是颠倒众生。
元旸还带着那个树墩子总管,一个拎酒壶一个端酒杯,那位总管还掐着极细弱的嗓音,直夸女国主美貌国色,智谋武力超群,非池中物,羁旅齐国做一个小小的兰陵王妃属实可惜了。
元旸举着酒杯,也要为当日对女国主的无礼道歉,请求如今的兰陵王妃原谅他不识元君。
兰陵王觉得前面说的都是屁话,只当元旸摇曳着裙摆过来时,他才豁然起身义正言辞道:
“她重伤在身,不能饮酒。”
于是元旸说罢“我干了,你随意”后,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有一口从鲜红的唇角淌下,顺流淋漓到深邃的锁骨、起伏跌宕的胸膛线。
元无忧只是盯着他多看了几眼,便被高长恭暗自抓住了桌下的手,男子咬牙恨齿地,用仅有她能听清的声音在耳边道:“这个骚狐狸!扭腰撅腚的…有鸟的男人是做不出这种行为的,哪有公孔雀敢在国宴开屏啊?”
可元旸一见俩人耳鬓厮磨,居然过来了,还凑近来扶着她轺车的靠背,俯身来调侃她,“小殿下喜欢臣下的姿态?”
元无忧瞧着眼前大敞的衣襟,男子玉白胸膛上那两枚茱萸,都在衣下的阴影里肉隐肉现呢。
她莫名地脸颊滚烫,但依旧眼神坚定,态度诚恳道:“大人颇有魏晋风流之姿。”
高长恭连忙抓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裙甲岔开的大腿上,挺着胸脯底气十足道:“殿下见惯了本王雄姿英发,瞧您新鲜罢了。”
望着鬼面男子那副时刻戒备的护犊子样儿,元旸也做不出别的刺激行为来,便扭头回了自己的座位,路过主位时,还低头跟宇文怀璧道,
“当时没注意,如今看来你眼光不错,她那颗泪痣和眼睛,很像您那位老相好贵妃娘娘。”
元无忧敏锐的捕捉到了,“贵妃?我像别人?”
因男子戴的玉片面具,众人看不清他面上的喜怒,只能听见宇文怀璧清嗓呵斥:“住口!”
这句话算是惹祸了。
坐在轺车上全程神情肃穆的女国主,此时直咬后槽牙,“说不说?不说是吧?来人,送…送客送不走,把孤送走总行吧?”
高长恭自不会让她中途离席,便连忙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