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场景,出现在柴河上。
这柴河比大清河还要狭窄。双方弓弩箭矢都能越过河道射到对面。简直是平地之中的一道水沟。
这一场胜利,似乎要比大清河之战还要顺利。
元军仅仅伤亡千人,就已经踏足河对面。
只是一个很棘手的情况,传到了脱因帖木儿的手中。
那就是就在元军刚刚从大清河上撤离的时候,明军的船只再次出现在大清河之上。
这个局面,让脱因帖木儿觉得浑身上下如坠冰窟。
为了渡河作战,本来分散大军,又聚集起来了。为了打开前进道路,所付出的代价,并不大,但也不小。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进退两难。而今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继续进军。
看明军的架势,继续进军,遇见的抵抗不会太大。但是他恨不得,此刻与对面明军大战一场,那么折损多一些,也要取得一场决定性胜利。
脱因帖木儿心中暗道:“何夕,果然名不虚传。”
他揣测何夕的想法,宁肯让他们带着大军进入辽东腹地,宁肯这数年来兴旺发达的辽东横遭厄运,也要将他手头这些兵马留下来。毕竟,这是元廷最后的主力了。
一旦失去这一支主力精锐。
甚至不用明军北伐,元廷也维系不下去了。只能去依附于草原上其他部落了。
这个时候,脱因帖木儿根子里的缺陷,表露出来了。
他迟疑了。不敢跟着下注了。
或许是他承担的太多。但是更多是脱因帖木儿原本缺陷,什么时候能看出一个人品质,那就是要将其放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来看。时穷节乃现,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根本的品行是什么样的。
寻常将领与名将之间,就是名将能在不可能之中寻找可能。更是有大毅力大魄力,去做外人看来,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脱因帖木儿,不是王保保。能在明军大举进入草原,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以为必败的情况下,逼退徐达。而今,脱因帖木儿只能选择撤军。
这是这个关头最合适的做法。
毕竟,如此大举南下,也是有收获的,劫掠了不少村落,拿下了不少部落。还得到很多铁器。
只要能安全撤回去,就是一场胜仗。
只是这样的胜仗,并不能扭转元清之间的问题。
脱因帖木儿有一件事情判断错误。
那就是何夕才没有这种兑子的魄力,他很宝贝的自己的工业基地,此刻他已经与吴高发生了冲突。
他们现在已经不再铁岭卫了。而是在汎河所。顾名思义,就是在靠近汎河的一个小城堡。此刻汎河两岸已经距离明军绝对主力,已经有三万上下。这一段时间,何夕屡屡下令。整个辽东的军队都在动员之中。
按照远近距离奔赴前线。
吴高两次阻击,拖延的时间一点也没有浪费。
何夕指着地图上一条河说道:“我不管什么情况,这一条河,就是截止线。”
汎河宽度上并不比柴河宽。总体上来说,也是一条小河。何夕之所以如此确定,就是因为,从地势上来看,冲出汎河之后,千山山脉与辽河之间的狭长平原,变宽了起来。已经很少有能横贯这么宽的河流的。
有的话,那就是浑河。
而浑河就在沈阳南边。
大量重工业区都在浑河北边。
这是何夕决计不能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