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与陆仲亨对梁思祖好生安抚一二,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一张图纸,足够给梁思祖一个官职,当然了,也仅仅是一个官职,不会太高。至于梁思祖将来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能决定了。
等梁思祖走后,陆仲亨说道:“我最担心的是此去南洋没有落脚之地,海上总是让人不踏实,此刻旧港虽然在他人之手,有此图不过暂时寄放在别人手中而已。我就安心多了。听闻城中多汉民。有我数千士卒为根本,任他千军万马,守住旧港并不是什么难事。”
“南洋的事情,我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
何夕也很高兴,说道;“那另一半的事情是?”
陆仲亨大笑道:“那就看何老弟妙计,如何搞钱了。”
陆仲亨此去南洋,算是公私两便。为公自然是要建功立业。但是更多是为私,也就是想办法搞钱。甚至后者比前者更重要。荣华富贵,只有荣华固然不行。但是若是没有富贵,那日子也不舒坦。
陆仲亨也有自知之明。他这一辈子功名,几乎到头。甚至如果不是,他是朱元璋的嫡系,未必有今日之高位。这功名争也争不来了。但是富贵却是可以有的。
所以,有了旧港这个立足点。与联合南洋诸国,与爪哇长久相持的战略目的,是能够做到的。
他的思绪,自然落到私的方面了。也就是搞钱。
何夕打了个哈哈,将这一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其实,何夕对陆仲亨的感觉很复杂。
怎么说啊?一方面,陆仲亨太直接了,对金钱的渴望,太赤裸裸了。让何夕有一种与后世人合作的感觉。这让何夕有些不大适应。毕竟,很多大明人。在利益面前都是要绕几个弯子的。甚至羞于谈钱。
另外一方面,他又觉得陆仲亨很是敞亮。与这种人合作,不用想东想西的。只要符合他的利益,一般都没有问题的。而何夕在这个问题上,恰恰能满足陆仲亨。
且不说东西方航道,本来就是一条能流淌着黄金的河流。单单说,大明与南洋各国文明程度上的差距。就要太多的办法可以赚钱。最简单的,将大明一些产业转移到南洋来,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不过,这些事情却不是两位南洋主政大员该说的。
何夕说道:“该去看火炮了。”
------
维多利亚湾,这个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估计也永远不会叫这个名字了。香港这个名字,是因为岛上盛产一种是香木而得名的。也算是本来就有的名字。至于其他外来的名字,估计在这个时空是不可能沾染到的。
而今这片海湾是没有名字的。
方关早就在船上等候多时了。
陆仲亨不通海战,而大明精通海战的人数也不多。所以,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人来执掌水师。何夕与陆仲亨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方关。
方关自然不会推辞,他做梦都想为自己的兄弟报仇,甚至想杀尽爪哇都城,焚国掘坟,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而何夕交给方关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大炮上船。
此刻方关先带着何夕与陆仲亨,下了船舱。却见这福船看上去与其他福船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里面的结构,却大变样了。加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支撑柱,甚至有几个舱室已经被木头给堵死了。
都是增加承受后坐力的。
似乎甲板承受不住的大炮的后坐力,只需加固甲板就行,却不知道船只是一个整体,加固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思考整体问题,不能让船只偏沉。否则在开炮之后,对船身影响太大。甚至不能在行进之中开炮等种种问题。
这才有这种近乎遍布整个船身的加固。
不过,何夕见状,心中也有数。这个福船的装载能力,恐怕去了大半了。
何夕还能看出一些门道。但是陆仲亨却看不出来,本来船舱的空间是相当有限的。加上这种各种加固支撑之下,空间显得更加窘迫,让陆仲亨待得不舒服。
陆仲亨说道;“这些细节就不用看。且看开炮吧。”
方关立即说道;“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