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大灾小难,不知道多少,草原上牲口数量,其实一直很低,对于很多牧民来说,牲口那是比人还金贵。特别是在冬天。”
何夕说道:“那么如果夏季打草,储存到冬季。用以喂养牲口,是不是有很多牲口能活下来。或者说,如果能以打草的方式,喂养牲口,那么能不能让牧民定居起来。”
黄子澄微微皱眉说道:“老师,这是根本不可能,不说别的。单单说一点,为牲口打草,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如果距离太近,何不让牲口自己去吃,如果距离远了。去打草然后运输回来,要费很大工夫的。”
“还不如游牧,将牲口赶过去。”
“更不要说,将夏季的草储存到冬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牲口要吃的草,不能是干草,如果唯干草的话,必须掺进去豆料,否则的话,牲口是活不了的。必须是鲜草。”
与何夕不一样。
何夕在后世基本没有见识过,什么是大牲口。纵然在大明学会了骑马。但也仅仅是骑马而已。剩下的事情,与他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怎么喂马,何夕才不管。但是黄子澄却不一样。
大牲口作为重要的生产资料。黄子澄小时候也是见过的,甚至很有可能亲自喂养过,正因为如此,他对马牛羊这些牲口的习性,饲养成本什么的还是比较了解的。
自然觉得何夕所言是天方夜谭。
不切实际。
何夕看向练子宁,说道:“你觉得如何?”
何夕仅仅知道,后世牧民有很多都是定居,当然了,还有不少依旧在转场。但也是固定几个场子轮转。不会到未知的地方去。何夕所要地也是对牧民进行控制,最少朝廷能知道,这些人在什么地方,只有这样才能有最基本的控制。
他最少知道,这些事情是可以做到的。至于怎么做到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能做的,仅仅是指引一个方向而已。
练子宁沉思良久,好长一段时间,才说道:“未必不可以。”
黄子澄说道:“练兄,老师出身富贵,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如此说,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练子宁说道:“黄兄,你试过?”
黄子澄说道;“这还需要试?明摆的事情。”
练子宁说道:“你不记得老师教诲了,实事求是,不臆想,不盲从。这一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做,你根本没有好好想过,就直接说了。”、
黄子澄一愣,一时语结,愣了一会儿说道;“我即便再想,也不觉得这一件事情可行。”
练子宁说道:“是吗?我们冬天里吃的菜是什么?”
黄子澄说道:“咸菜,泡----菜---”说到这里,黄子澄不说话。冬天南方还好,北方万木凋零,根本没有什么新鲜蔬菜,甚至白菜萝卜都未必够,所以北方老百姓吃的就是咸菜,酱菜,泡菜,等等。都是经过各种各样处理过的菜。还有各种什么腊肉,这个肉干那么个肉干。
这种处理方法不要太多了。
练子宁说道:“你想到了。既然先辈能想到用些办法炮制青菜。那么就未必没有什么办法来炮制草料,我不觉得这一件事情一定能成。但是想来,也不觉得一定不能成。总是要试试的。”
“而且一旦成功,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好。”何夕说道;“正是如此。这一件事情对经营草原太重要了。即便不能让所有游牧部落都定居,但也要尽可能地让他们定居。只有让牧民从逐水草,变成逐草料,才有可能。”
“只要能做成这一件事情,我就奏请陛下,以封侯之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