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以老岳儿子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夫妻二人分别十三年,长久的离别让老岳在夫妻感情上有了一些波澜,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这样的老岳也是可以原谅的。
夫妻之间十几年的长久离别,这本就是造成感情破裂的最大诱因,无关职业,无关男女。
同样的经历,感情基础不同,家庭状况不同,道德底线不同,也就有了不同的结果。
黄怡君重新收拾心情之后,很快又和贺敏之热络的聊到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东北女人的基因里被天然刻入了善于社交的因子,岳文轩认识的很多东北女人都特别擅长社交,黄怡君就是这样一个人。
同样的一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总会让人觉得很直爽、很热情、很亲切、很真诚。
贺敏之对黄怡君的印象本来就很好,随着交谈的延续,越发觉得两人有太多的共同语言,甚至有相见恨晚之感。
随着聊天的话题越来越广泛,黄怡君也从贺敏之的口中打听到了更多的她想要了解的信息。
重点的比如:同岳振华交好的人有哪些?关系敌对的人有哪些?岳振华和哪几位领导的关系比较亲近?
关于曾秀竹的信息,她也打听到了一些。
甚至不用她刻意打听,贺敏之也总会找机会把更多的细节讲给她听。
曾秀竹的家庭背景有点复杂,她父亲是老蒋高官,母亲是一位不太受重视的姨太太。主要亲人当中有留在大陆的富商,有老蒋的属下,有去港岛的巨贾,也有去海外的华人。
讲到这些的时候,贺敏之又添加了一句评论:曾秀竹为什么这么难嫁?并不是所有人都嫌弃她不能生育,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凡有点追求的人,或者级别稍低一点的人,都不敢招惹她。
几个女人越聊越热闹,岳文轩听了一阵就躲到了外面。
没让他等太长时间,岳振华和警卫员总算是拎着东西回来了。
这一趟买的东西太多,汽车又只能停在胡同口,岳文轩也加入到了搬运的队伍当中,三个人来回折腾了四五趟,才算是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家里。
家里的几人把买回的东西一一归拢,贺敏之也跟着帮忙,她看到老岳买回来这么多东西,惊讶的问道:
“以后的日子,你们这是不打算过了吗?怎么买回来这么多东西?
被褥和锅碗瓢盆,买了也就买了,反正早晚都得买。可肉油蛋菜,怎么也买了这么多?
我和老陆就在你们家吃一顿,还是空着手上门的,老岳买这么多肉和菜,是打算让我们天天来你家蹭饭吗?”
听着贺敏之一连串的问题,黄怡君嘿嘿直乐,解释道:
“老岳这是要跟你显摆他有一个好儿子呢。
要不是我们家文轩,别说买这些东西了,就连进京的路费,我们都拿不出来。
老岳手里那几个津贴,你们是知道的,回家之前就都花光了。我们家就是普通的农户家庭,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闲钱?
是我们文轩的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好师父,他一直跟着师父学医。前段时间,他师父去世了,一辈子的家底都留给了他。
要不是文轩手里能拿出钱来,我们就算想进京团聚,也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只能继续窝在家里边提心吊胆的,什么都干不了。
我也给你交个底,文轩继承的遗产还真是不少,就是我们担心老岳头脑一热都给他捐献了,不敢告诉他实话。
有了这些,虽然不能和那些有钱人比,但以后的吃穿还是不用愁的。
你和老陆都是老岳最好的朋友,你们别和我们客气,就算不能天天来蹭饭,隔三差五的过来改善一下生活总是可以的。”
虽然黄怡君和岳文轩没有提前商量过,但两人的想法都一样,那就是未雨绸缪,关于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对外要有一个公开的说法。
尤其是知道老岳每个月只有六万元(六元)的津贴之后,黄怡君和岳文轩都高度重视这件事儿,一定要提前把风声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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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等到外面有了怀疑和议论,再给出解释,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说得清楚,可能也会惹来麻烦。
现在这个时间段,干部们都是供给制,都没有工资,可以自由支配的津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别人都是艰苦朴素的过日子,平常想吃口肉都没这个条件,就你们家整天大鱼大肉的,你们家的钱是哪里来的?
老岳一旦因为这件事被审查,就算结果没问题,那也是个麻烦。
现在还不是五五年执行工资制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老岳身为高级干部,工资很高,完全可以支持较高的家庭消费,那个时候就不显眼了。
尽管已经未雨绸缪,把风声放了出去,性格谨慎的黄怡君还是打算提醒一下儿子,平常要尽量低调一点,能不引人注意是最好的。
贺敏之的工作很忙,今天只是匆匆和陆怀谦见了一面,陆怀谦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谈起这件小事,她确实不知道。
这件事情还是很新奇的,她惊讶的说道:“那咱们文轩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只是在话本里见过,现实当中第一次听说。”
这件事情挺有传奇性的,贺敏之又追问了一些细节。黄怡君虽然不像老岳那样是个炫儿狂魔,但逮着机会也是要炫耀一下的,讲述过程当中,暗戳戳的对儿子一顿夸赞。
岳文轩给的钱多,今天家里又要招待客人,老岳也难得大方了一回,狠狠心买了几个好菜。
陆怀谦下班有点晚,进门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钟,一见他进来,岳振华就显摆道:
“老陆,你今天有口福了,沾我儿子的光,今天可以给你打打牙祭。
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菜?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和油焖大虾,今天都有!”